武柏远远地看着这座要塞,只见它的城墙极高,目测也有个七八米,寻常军士的确是上不去。
而它正好伫立在一个豁口上,这让宋军只能正面硬啃。
就在此时,一队补给队伍正缓缓走进臧底河城。
武柏皱了皱眉,有源源不断的补给,这里很难被攻破!
他四下看了看,决定去山上了解一下城中的情况。
虽然臧底河城两边的山异常险峻,但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并不算太难。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山体的构造,然后足下连点,开始纵跃而上。
这座山光秃秃的,全是一些灰蒙蒙的石头,一片萧条之色。
这也是这附近山的特点,几乎没有什么植被。
武柏没费什么力气,很快来到了半山腰,然后寻了一块离臧底河城比较近的石头,站了上去。
当然,说是比较近,直线距离也至少有一公里多了。
他在这个距离,一般的人根本看不清什么,但如今武柏的目力远胜于普通人,他在这里能将臧底河城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宋军的一波攻势已经停歇,城墙上的西夏军正在打扫战场。
看起来宋军又是功而返。
而如今城内的西夏军依旧满坑满谷,目测得有两三万人以上。
由于他们只需要防守一面,所以他们的兵力非常富裕。
也就是说,单靠兵力碾压是完全行不通的。
这时,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走上了城楼,忍不住朝着宋军撤退的方向进行了一番嘲讽。
由于是逆风,武柏听不到他说了些什么,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在宋军大营中,种师道面色铁青。
他知道,如今臧底河城的守卫正是原来的宋将李讹移,这人本就是西夏人,叛西夏归宋小二十年后,又再度叛宋,并再次修筑了臧底河城这一要塞。
而这座要塞着实坚固,十万宋军已经攻了七天都没有结果,这让种师道有些急火攻心。
就在此时,顾千帆走了进来:“种将军,我刚才在军营内抓到一个动摇军心的人。”
种师道皱了皱眉:“带我看看!”
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一旦将士们士气低落,那攻下臧底河城就是痴心妄想了!
于是他跟顾千帆一起来到了营中的广场上,只见一个校尉模样的人正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
种师道冷冷道:“你方才说了什么?”
那校尉垂着头:“我说,咱们恐怕攻不下这臧底河城,很快要撤军了。”
种师道看着他:“你可知道动摇军心是死罪!”
那校尉浑身一抖:“种将军,是我一时不察,乱说话,请你看在我跟你征战多年的份上,饶我这一回吧!”
他抬起头,已经泪流满面:“将军!”
种师道一愣,这校尉他有印象,是他在渭州时的老部下了。
但如今,他在这种时刻乱说话,这如何能原谅!
而且,这若不严惩,军心可真就要涣散了!
种师道硬起了心肠:“张舟,我会给你上报抚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