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又称秋闱，一般在每年八月举行，由各州府主持考试本地人。
张笙所在的地方是应天府，由应天府官员主持，考试地点在应天府贡院。
八月二十一日，秋闱登记入场的日子。
炎炎烈日下，考生在应天府贡院门口排起长队。
一名文官负责对考生进行登记，几名士兵对进入考场的考生搜身检查，以防考生夹带小抄。
张笙和赵亮排在队伍后面等待。
“子川，我最近在想一个问题。”赵亮突然对张笙说。
“什么问题？”
张笙就是个半吊子秀才，不知道赵亮这个学霸级人物为什么会问他问题。
赵亮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抛起来，石头落到地上，“我最近在想，为什么石头会落到地上，而不是一直向上飞？”
张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赵亮，赵亮居然会思考这种问题。
几百年后，有个叫牛顿的人也有这样的想法，然后通过一系列实验发现万有引力定律。
不过，人类的思维方式往往被固有观念所局限，能打破思维定式的人少之又少，牛顿属于那种人，赵亮也属于那种人。
“浩然啊，你不去当科学家，真是浪费人才了。”
张笙觉得赵亮很有当科学家的潜质。
赵亮有点迷茫地望向张笙，“科学家是什么？”
跟一个古代人讲牛顿三定律，异于跟他们讲天书。
张笙不知道怎么跟赵亮解释，随口道：“说不定大地之下有一股形的神秘力量在拉住万事万物，让它们不会飘到天上。”
“或许吧。”
赵亮点点头。
从理性角度思考，张笙的说法算是一种可能性。
队列长龙慢慢向前移动。
最前面，一名灰袍秀才打开包袱，向士兵展示自己携带的物品，一小袋米，一些咸菜，一点盐。
士兵打开那袋米看了看，里面就是普通的米。
又看了看咸菜，一片一片的腌制菜叶，咋一眼看上去与寻常咸菜没什么区别。
然而，这几名士兵常年负责检查科举夹带小抄的工作，经验丰富，人送外号考场鬼见愁。
那名士兵拿起一片咸菜菜叶，举起来，透过阳光看过去，可以考上菜叶上刻着一行行细如发丝的文字。
“你，夹带小抄，发配边疆三年，十年内不准参加科举。”士兵对那名灰袍秀才怒斥道。
“大人，饶了我吧，我是初犯。”
灰袍考生跪在士兵面前央求道。
“带走。”
士兵一声怒喝，灰袍考生被带离贡院。
张笙忍不住叹道，“小抄藏在咸菜里，人才呀。”
队伍继续向前，又是十几人顺利进入考场。
这时，一名头戴玉冠的富家公子走到那几名士兵面前，张开双臂，示意他们随便检查。
几名士兵认真检查这名富家公子携带的东西，茶叶，米，面饼，几块方糖，没有异常。
然后里里外外检查他的衣服，看衣服里有没有夹带小抄。
检查完衣服，最后检查鞋子。
一通检查下来，这名头戴玉冠的富家公子很正常。
“几位军爷，我可以进去了吗？”富家公子笑着问。
士兵冷淡道：“可以了，签下你的名字就进去吧。”
富家公子在考生登记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郑碧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