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是高大威猛,这是林锦对他的初印象。
蹙眉大眼,直挺的鼻子,红润的嘴唇,但男人似乎不太修边幅,胡子邋遢的长在下巴处也不修剪。
但又偏偏长了一双看狗都深情的含情眼,一下子就多了几分颓废美大叔的既视感。
“看够了吗?”美大叔似乎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脸看,眉头轻轻蹙起。
林锦收回打量的目光,倚在玻璃门上,“大叔,能剪头发吗?您这儿要是不行,我就趁着天色还未晚,还能出校门一趟。”
男人指了指自己,语气带着不敢相信,“大叔?你在叫我吗?”
林锦反问,“这里难道还有第三个人在吗?”
他的眼神往右上角看拿了看,怂了怂肩膀,回道,“嗯,不过不是人,是鬼。”
林锦沉默了,遂回了一句,“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男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啧,他都多大了,还跟一个未成年置气。
他说,“我叫项伯良,你就叫我项老师吧。既然是来剪头发的,就过来吧。”
林锦上前了几步,抬头用手指拨弄了头发,“项老师,我们学生会会长说,除了要剪成学校规定的头型,还得把头发染回黑色,你看行吗?”
林锦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说实话,他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项伯良不像个Tny老师,违和感实在太强了。
项伯良挑起眉,“小同学,你不相信我还敢来找我?”
林锦回道,“没办法,时间实在是紧。再说,这头发都成这样了,我不信还能更离谱。”
少年的语气明明没有一丝情感,脸上的表情也像个面瘫一样,但他愣是听出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感觉。
没忍住,喉咙间溢出一连串笑声,两个人的小摩擦和隔阂好像也随着这个开怀的笑声消失不见了。
项伯良领着他上了洗头椅,试了试水温,就让林锦躺在柔软的躺床上。
别看他人长得五大三粗的,手上的功夫却差强人意的温柔,拿捏到度的指腹有力的按着头皮,微小的发麻刺激整个身体,让人很容易全身心的放松了下来。
林锦舒服是舒服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漫天浓厚的睡意,他努力的抬起酸涩的眼皮,但刺眼的白虹灯光越来越暗,耳边好似还能听见悠扬的摇篮曲。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
这一觉异常的长,但也睡得十分香甜,林锦醒过来的时候甚至还能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他打了个哈欠,随意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就看到项伯良坐在最开始见到他的躺椅上,眼神呆滞力,整个人软塌塌的瘫在上面。
他又透过玻璃门隐隐约约看到夜色,心知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跳下舒适的床,刚想询问自己的头发过程,路过镜子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变成了纯黑色,甚至还光泽亮丽。
他惊讶的摸上自己顺滑的头发,镜子里的少年漂亮的不像话,一举一动仿若美神下凡,光是看上一眼,都觉得是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