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炳澜隐去眼底受伤的神色,高大的男人站在矮了一个头的少年后面,神情飘忽。
隐约间,他眼前好似不是一个挺拔瘦削的少年,而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论发生什么,少女都会毫不犹豫的坚定的站在他的前面,替他挡去所有的四处箭雨般密集的伤害。
季欢屿找了一处空地,勉强干干净净,她也不在意,随处一坐。
倒是林锦神情有些扭曲,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到嘴边的话语。算了,没有女孩子喜欢被批评的,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再换一条。
严曾搀着傅尧在她的对立面坐了下来,几个人纷纷就位,围成了一个圆圈。
正当所有人聚精会神等待着真相的纱罩被揭下来的时候,季欢屿则神秘的提出了一个新的规则。
她说,“鉴于故事太长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小孩子玩的丢手绢大家都玩过吧,我来当鬼,丢到谁谁就必须读出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最后,由你们所有人汇总,告诉我故事的大致情节。”
几个人一头雾水的听着,林锦蹙着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就猛然进入了人自己的身体,季欢屿则半实半虚的飘在空中。
样子就变回来他们第一次在棺材里最初见到的少女,美艳绝色,大红的嫁衣似水波一样向下不停的游动。
胸中的鲜血也好像化实了,那一片被血迹沾染的地方在众人的注视下越来越红。
林锦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尝试的起身,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禁锢在原地。
季欢屿瞥了他一眼,“别白费力气了,如果你们不能把脑海里的故事复述出来,就必须死。”
像是响应她的话一样,他们坐的地方突然光芒大亮,一道道锁链从泥土里面钻了出来,每个人的脚腕处都被死死拴住。
不对,从开始到现在,他们早就中招了。
真是好大一盘局啊,先是引他们入局,想来个瓮中捉鳖。
再拿刘氏父子作挡箭牌,诱惑他们进入幻境放松警惕,以为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爱情故事,不过是怨男痴女而做出来的一次为了相见的感人肺腑的爱情。
他们从始至终的目的都是他们几个人的命。
林锦推测着,又发现了一个漏洞。
从这一路走来,傅炳澜和季欢屿有数次可以杀死他们的机会。
但他们都放弃了,反而另辟其行,选择一条最费时间最费精力的路,甚至演苦情戏一步步的引诱他们入局。
事出必有妖。
只有两个可能,他们杀不了他们,但显然是被pass掉的。
那就剩下一个,他们的利用价值还没有被榨干到最大化。只有他们活着,在眼前的阵法里面死去,他们才能满足。
季欢屿虚虚的挽住傅炳澜的胳膊,青白的小脸有点说不出的复杂,她的声音终于带着厉鬼的尖锐,“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自己不管不顾的要做替死鬼的。”
林锦心中最后一抹善意也随着她这句话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死死的蹙着眉头,内心掺杂着冷意止不住的下垂。
麻痹的走马观花的情景体验,使他彻底忘记了他们一进流云阵那冲天强大的妖气。不仅如此,他们面对的还是一只由怨气和戾气而化身的厉鬼。
086学人似的叹了口气,它不提醒,就是要它的宿主认清现实,它们身处的地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恐怖游戏,没有哪个BOSS会因为你那限的善意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