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尧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傅炳澜的老窝。
杂草丛生,藤枝蔓延,绊手绊脚让人举步维艰。
男人就站在中心的位置,神情悠然,脸色平静的等待着众人杀气腾腾的闯进来,就像是等待着旧友重逢的友人,甚至还有几分期待在眼里。
傅尧最先出口质问,锋利的眉眼紧紧的蹙起,眼神染着厉色,逼问道,“你把林师弟藏哪了?”
傅炳尧没接话,反而很有礼貌的赞美了起来,语气带着欣赏,“短短时间感悟进阶两级,倒是个不的献祭的好苗子。”
“我再说一遍,你把人藏哪了!”傅尧看着眼前事人一样的状态,就像蓄满力的一拳头狠狠的打在了棉花上了。
可偏偏还没有办法破坏软塌塌的棉花。
“藏哪了?”傅炳澜咀嚼着这几个字,垂下的眸子隐隐有癫狂闪过,他捂着肚子,像是听到耳里天大的好笑的笑话,笑的差点差点弯了腰。
那笑声凄厉、苦涩……唯独不带一丝喜悦的感觉,笑的瘆人,阴森森的。
费泉咽了口唾液,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只要一想到这种精神不正常的妖怪曾经附身在他身上,就忍不住恐惧的发抖。
“我倒是也想问问,你们把我的欢屿藏哪了?!”
他抑制不住心脏的疼痛,眼角的泪水滑下滴落,打湿了他那双素白的衣裳。
蔷薇的藤蔓有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它努力生出保护自己的利器,可最后,却成了伤害自己的武器。
他伸出胳膊,做出要攻击人的姿态,地上的藤蔓又开始群魔乱舞,由于主人的命令,更加肆意的扭动强壮的身躯。
几个人心中警铃大响,下意识的做出防御的状态。
可下一秒,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传来男人闷哼以及倒地的声音。
里面传来熟悉又慌乱的声音,“爹,爹!你别吓我啊!爹!!”
如同稚子啼哭,鸟雀哀鸣,像是石子砸入平静的湖泊,在几个人心间泛起淡淡涟漪不断。
“是刘祖昌的声音。”严曾面色沉重的道出事实。
厚重的藤蔓被打开,少年抱着浑身是血的父亲,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如黄豆粒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嘴里还在祈求的说道,“爹,你醒醒啊!爹,你别睡……”
少年今年不过十五六岁,一连失去世间最爱的两个人,心里只剩下尽恐惧的深渊。
刘县长虚弱的抬手,粗糙的大手擦去他不断溢出的眼泪,濒死之际,眼里还全是自己还未长大的儿子,“乖,昌儿,不哭,我,我们要做男子汉。男子汉,不能,随意,掉眼泪。”
他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堆话,说着说着就使劲的咳血。
傅炳澜那一击可没半点没有手下留情,几乎把他心中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这致命的攻击上。
他心知,如今不论是求和,还是找人。在所有的解决方法下,只有他身死才能勉勉强强的让那份强烈的恨意减少一点,免得殃及自己的儿子。
他僵硬的转头对向傅炳澜的方向,声音越来越弱,但他知道他肯定听得见,“傅家小子,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促成的,跟昌儿没有变点关系。不管是窜使她嫁给昌儿,还是你母亲遭歹人之手,都是我做的。”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已然是进气多流出少的样子,不过还是忍住滔天的疼意,忍着浑身被刀割一样的疼,“还请你看在欢屿的脸上,饶了小儿一命……”
“谁准你提起她的名字,你也配!?”傅炳澜又是一击重击,眼球的红血丝不断的蔓延,活像个骇人的怪物。
刘县长再也说不出话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松散的脸皮紧绷着,上颚骨和下颚骨在脸皮上特别明显,凹进去的肉仅仅只有一点,瘦到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