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炳澜最近有一件极为苦恼的事情。
他只要一见季欢屿心里就高兴得不知所措,可不见到,又觉得心里难免空落落的难受。
两种极端得情绪,长时间的反复不停折磨着他。
直到有一天……
夜黑风高,闺房院内,烛火摇晃,倩影遥遥,丝竹悦耳。
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轻飘飘的很,就像踩到软绵的云朵上一般,照常推开自己的房门。
他像是受到蛊惑一样一步一步的走到榻上,熟悉的人就那样毫防备的躺在他的床上。
衣衫不整,半露香肩,眉眼含丝,好不勾人。
她如同最会蛊惑人的狐妖,伸出白皙漂亮的手指,做出邀人的动作,嘴角含着笑意,“傅炳澜,你怎么不过来呀?”
娇娇的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他完全抵抗不了这样的季小姐。
他撩开纱帐,热气上头,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被动的被一双手拉到床榻,不痛不痒的倒在床上,眼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他咽了咽口水,“小姐,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傅郎,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心悦你啊~”
动听如黄鹂般的嗓音,说出的正是他求而不得的话语,他激动反客为主,妄图抱住那道温热的倩影。
然后,猛地睁眼起身,才发现不过是梦一场。
怀抱里没有熟悉的芳香,也没有温柔的怀抱,一切不过是他做梦罢了。
他颇为奈捏了捏鼻尖,想着,老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天天到底在想什么东西?才会做出这般荒诞毫逻辑的梦境。
正出神的想着,身下的潮湿却是怎么也忽略不掉。
他恼怒的羞红了脸,他今年有十有六岁,正是青春年华,怎还会……尿裤子?!
这,这说不出去还不得笑掉别人的大牙!!
他慌忙起身,脑海里想着赶紧销毁物证。一个没注意,被脚下的藤曼给绊了个踉跄,最终,还是没保持住狠狠的摔在光滑的地板上。
不,完全不光滑,甚至还刺挠的难受,就像是藤蔓刺手的触感。
他好奇的摸了摸,低头一看,眸子里充满巨大的震惊,脸色因为看到那些东西不自觉的扭曲到了一定地步。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
满屋的藤曼仍然在蔓延,它好像是个生命体一般,在感受到人的视线注视,竟然还害羞的往回缩了缩。
傅炳澜没忍住在地上扑腾的往后退,试图逃离眼前荒唐妖魔化的一幕。
但藤曼就像有自主意识一样,感受到有人想要逃离的想法后,开始大量释放出更加灵活的枝条,缠住他想要逃跑的脚腕。
像是找到了什么乐子,藤蔓更加肆忌惮的放出大量的枝条,很快,本来剧烈挣扎的少年的动作越来越慢,他也随之被捆得越来越紧,呼吸逐渐急促。
地上完全出现一坨被数藤蔓缠绕的巨大的“卵”,它的枝条明明是带着生命活力的嫩绿色,现在却成了杀人用的温床,
紧紧包裹的少年不再开始动弹,眼皮子强制的合上,最后,一点顽强的生命都不复存在。
…………
这个月是季欢屿第一次踏入傅炳澜的房间,大半年都快过去了,那个少年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突然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