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萧瑾所坐马车被莫名的力量震得片片四飞,顾长青也是惊恐万分,那银铃声音虽在附近,就算武功再强,想要隔空将厚实的马车拍碎,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银铃声音也只响了两声,除了萧瑾颤栗不安外,四周再异样。
当萧瑾再次抬起头时,发现马车前站着的居然是被他抓住的顾长青,意外让他更加害怕。
“顾公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萧瑾不住的磕头,突然伸手“啪啪啪”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细嫩的脸瞬间肿胀起来,“我不是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我……”
“只求顾公子放过我这条狗命,以后我再也不敢对顾公子不敬了。”萧瑾毫顾及脸面,极尽哀求,“只要顾公子放我过,我回去后,一定奏明皇上,封顾公子为将军,还有,封顾大将军为异姓王……”
“我愿做牛做马……”
之前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子弟,这一刻哪里还有皇家的威严与傲骨,连市井小民都不如。顾长青算是看清了,在生命面前,其他都一文不值,蝼蚁丧且偷生,何况还是如日中天的萧瑾。
此时,就算是地位超群,拥有朝中重臣支持,对人的生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身着衮袍的萧瑾还不是贪生怕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顾长青自后车来到萧瑾马车前时,知道杀他易如反掌,但没有必要,更不值得,杀了他或许会惹很多麻烦,若他真是要反叛,莫说当今皇上不会放过他,就连皇子都不会让他得逞。
“够了!”马车上的萧瑾为了“生”,喋喋不休,令人生烦,顾长青猛然大喝,“你这头牛马,我受用不起。你且起来,我有话问你,老实回答,答的好,或许留你一条狗命,若有半点欺瞒……”
“绝不敢有一丝一毫欺瞒,顾公子但有所问,知不答。”萧瑾跪着直起上半身,拱手行了一礼,万分诚恳的回道。
“你从京城来此,有什么目的?”
“回禀顾公子,此来目的只有一个,是去岐州拜见王将军,请王将军在外伸以援手。”
“助你与皇子们争夺皇位?”
“不敢有欺瞒,此行确是这么想的。顾公子,我以后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萧瑾真诚的看着顾长青,举起右手,庄重的起誓,“若有违背此诺言,叫我我不得好死。”
皇家事,本就不是外人所能管的,顾长青也不感兴趣,“你死不死在外面,争不争宝座我不关心。你为什么找王雄?”
“回顾公子,河南王,哦不,侯景与我关系要好,说我若想争位,会全力支持。他还说,只有朝中部分朝臣支持还不够,还得边关手握重兵的将军支持,他说,王雄一直想要岐州东营的兵马,所以……”
顾长青嘲笑道:“没看出来,萧大公子还有这能耐?他想要东营兵马,你就能给?兵者,国家大事,非有皇上旨意,谁调动兵马,谁就是叛逆。”
对于顾长青的嘲笑,萧瑾脸色微变,但马上又恭恭敬敬,“顾公子说的是,我不过在朝中打杂,但是侯景身为河南王,有权有兵,在朝中又极受皇上重用,他说,可许诺王雄私下用兵,皇上那他去说。他还说……”
“说什么?”
“杀……杀了顾将军,他就是岐州之主,若支持我,将来可以封为岐王。不过,顾公子,这些都是侯景说的,我没那么想,也反对他的话,皇上在岐州分设两营……”
“好了。”顾长青不想听萧瑾啰嗦,暗想:“他若不想,跑来做什么。再说,岐州之兵事,岂是他侯景所能晓得?”
想到萧瑾和侯景的想法如此简单,似三岁小儿,顾长青不禁笑起来。
萧瑾一见顾长青露出笑容,以为是被他和侯景气的,慌忙道:“顾公子放心,回去后我就跟侯景断绝来往,还有岐州的事全听顾公子和顾将军的,再不如,我让皇兄跟皇上说,让岐州军马都归顾将军。”
有时候一些问题笑而不答,就已经达到目的了,可以让对方不知自己心里所想,他越猜越会认为自己就这么想。
顾长青没有接话,反而继续问道:“你去夏侯大人的庄上也是计划好的?”
“不不,这是意外。”萧瑾接连摇头,“本来我也不知夏侯大人住在那里,路过时才探知的。当时知道后,想起夏侯大人之兄夏侯谊为宫中卫尉,几次想结交不得成,所以我想若是能跟夏侯家结为亲戚……”
“一厢情愿……”顾长青十分鄙夷萧瑾,为了争位真的是不折手段,“你抓我,也是想逼迫我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