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衣，你若是答应，我先前所说依旧有效！”
清冷的声音下，一女子身着一袭雪白色长裙凌空而立，周身月华流转，宛若天降神女。
精致的玉足下是尽的虚之海，海浪翻滚间似乎有一方方世界，在浪涛中不断沉浮。
女子对面，一男子脸色苍白，嘴角带着一抹殷红的血迹。
人如其名，同样是一身白衣，但身上却多了一道道血色，与此同时还有一柄透胸而过的长剑触目惊心。
白衣染血就像盛放在冬日的腊梅，夹带着一抹说不尽凄凉。
“怜月.....成仙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顾白衣嘴角微颤，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和不甘。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女人，居然会突然出手算计自己，为的居然仅仅只是成仙罢了。
女子闻言美眸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后冷声劝解道：
“那是我师尊逝去前唯一的心愿，我答应过她.......”
“你我相识相知几十万年，你为何就如此执迷不悟，这个世界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甚至.......超过了你对我的爱！”
“你我修炼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这不也是你所想要的吗？”
女子语气波动剧烈，说话间缓缓向前步步逼近。
顾白衣看着胸口的长剑，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不重要吗？那可是祖星，你我出生至今，生活过的地方，那里有你我最美好的回忆。”
“这万年来，你我亲眼见证了它的兴衰，宗门师父，师弟皆葬于此......”
“住嘴！”
月怜眼神冷冽，似是不想回忆起什么，直接打断了顾白衣的话，手中长剑顿时刺的更深了一些。
顾白衣闷哼一声，嘴角鲜血流下滴落，脸色刹那间又苍白了几分。
“我再问你一次，交出祖星，你我共踏仙桥，如若不然我便用你的仙源打开这通仙之路。”
月怜眼中杀意弥漫，似乎下一刻便要挖出顾白衣的仙源，那是他几十万年苦修的道果。
“果然，你和我在一起终究只是为了这仙源罢了，就连修补祖星，也不过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顾白衣缓缓闭上双眼，微微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他知道，面前的女子已经不再是当初他所熟悉的月怜了。
那段黑暗岁月后，她的心境已经变得十分极端，若非如此，或许.......。
“咳咳～，也罢，我死若能让你放过祖星，那便成全你又何妨。”
说罢，顾白衣单手向长剑拍去，剑身染血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月怜向后倒退几步，一脸震惊的看向不远处的顾白衣，手中长剑紧握。
此时的顾白衣，面带微笑，整个人散发出刺眼的金色光芒，右手狠狠刺向自己的胸膛。
一颗蓬勃跳动的心脏出现在了手中，金光流转，流露出一丝丝仙韵。
顾白衣看着手中的心脏，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就在月怜说出那段话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彻底死了。
“我爱过的月怜已经死了，这次就让我随她去吧。”
说着，右手缓缓向前推去，金色的心脏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落在了月怜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仙源，月怜呆住了，冰冷的目光因为顾白衣的话第一次出现莫名的波澜。
“为什么，只是一颗祖星罢了，值得你放弃这成仙之路。”
月怜不明白，身为寂灭时代唯一活下来的两个修士，他们已经是这片天地真正的主宰，如今成仙之路就在眼前，他居然说放弃就放弃。
顾白衣看着远处的月怜，苦笑道：
“如今的你不会懂的，呵呵，十万年了，而我现在才发现你与我的道截然不同。”
金色的仙源之上仙韵越发浓郁，顿时引发虚空震荡，虚之海浪涛翻涌逐渐演化成了一场风暴。
而月怜所在的位置确是出奇的一片宁静，下方的虚之海波澜不惊，没有泛起一丝丝涟漪。
风暴中，一条金色大道从天际延伸而下，似乎被仙源之上的仙韵所吸引，缓缓来到了月怜面前。
顾白衣放弃了自己成仙的契机，将一身修为献祭，强行开启了通仙之路。
月怜死死盯着那风暴中的金色大道，内心久久不能平静，那是她毕生所追寻的，而今就在她的面前触手可及。
看着这一幕，顾白衣单手一招，袖袍中顿时出现了一颗蓝绿相间的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