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子”李知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这个声音的。
“黑子,黑子”他都法从凳子上站起来,力气像流水一样从四肢流尽。
就是黑子,自己的猫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就算它瘦的皮包骨头了,就算它身上挂着一道道血痕,但它就是黑子,那只他养了好几年的暹罗猫。
黑子看着李知涯,拔腿就要跑,但一听到黑子这个名字,停了下来,回头望着李知涯,眼前这个人声音这么陌生,长得也不像,但总感觉好熟悉。
“是爸爸呀,黑子”,李知涯眼眶已经红了,他慢慢朝黑子走去,然后蹲在黑子面前,伸出手,慢慢凑到黑子的鼻子前“你闻闻,我是爸爸呀”。
黑子谨慎的用鼻子闻着李知涯的手指,是爸爸,虽然容貌变了,声音变了,但那种味道不会变,那是刻进基因里的味道。黑子不停用头蹭着李知涯的手,发出喵喵喵的叫声。
李知涯一把抱起黑子,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嚎啕大哭起来。原来这个世界我不是一个人,那种与这个世界的疏离感,那种孤独,那种悔恨,那种法与人言说的寂寞,瞬间倾泻了出来,肆意流淌。两辈子加起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他抓住了自己的那根救命稻草。一个漂浮在这个世界的游魂就此落了下来,他的心安定了,从此,他和自己达成了和解,正式与上辈子告别。
黑子躺在他怀里,用头蹭着李知涯的脸,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它知道,这就是他的主人。它终于找到它了。一人一猫,很多年后,很多在场的人回忆起当年这个场景都不由的心生感叹,而历史也在这一刻悄悄转了一个弯,向着另一个分叉奔涌而去。
李知涯让朱挺帮他告假,然后抱着黑子快步向家走去。到家后,他去朱家要了一勺热水,给黑子细细擦着身体,然后又要来一些鱼肉,看着黑子狼吞虎咽得吃着,李知涯低声对黑子说“黑子,以后这就是咱的家了”。黑子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喵了一声。嗯,我同意了。
李知涯降服了猫妖这件事很快传了开去,时不时有人借着各种名义来他家,东拉西扯一番,就是想看看猫妖长什么样,李知涯也不小气,每次都招呼黑子上前让人细细看一番。
暹罗猫本来就社牛,你要看我就让你看,客人见到猫妖就是一只长的有点怪的猫儿后也不禁哭笑不得。倒是张员外的到来让李知涯有点出乎意外,说是感谢李知涯的猫,让他知道了王书生和女儿的事,走时还留下一贯钱说是让李知涯给黑子买点鱼吃。后来,李知涯才知道张员外找人打断了王书生一条腿,这钱一来是感谢黑子,二来也是看在李知涯捕快的身份,万一有什么事,有这份礼在多少有点情分。
李知涯生怕黑子跑了或他不在时被人捕了去,就让朱妈妈做了一个斜挎的布袋子,每次上值就把黑子装在里面带到捕房,巡街时也背着,一开始大家都有点好奇,到后来也见怪不怪了。黑子也充分觉醒了暹罗的血脉之力,时不时就出去打架,打不过就回来冲着李知涯喵喵叫,摇人。
一段时间后,黑子也在德安坊猫界打开了局面,成了猫中一姐,不要说猫,连狗见了都要绕着它走,谁受得了喵喵拳和过肩摔,狗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