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这父子倒是人精，应当是看出了赵多福的身份高贵，不过李若也不说明，
“这怎么行？”
王成见李若拒绝，也觉得自家老爹要求的有点过分，人李若的本事哪能这么轻易教给别人呢？
于是他神色暗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要转身告辞。
“哎，是咱唐突了。那若哥儿就按市价给租子吧。”
李若却一把拉住他，笑着说道，
“王大哥别急着走，我没说不同意啊，我的意思是王大哥你们要的太少了！”
“这样吧，今后王大哥就跟在我身边，王大叔就来帮着翁翁搞搞后勤，除此之外，每年都有分红，我保证每年不会低于两千贯！”
“若哥儿，这给的太多了。”王成有点被这给反转砸晕了。
“不多，王大哥，就这样说好了。明日你也过来一趟，签个契约。”
……
翌日，
一大早，多福瓦舍后院就洋溢着喜气，
芸娘和王成都拿到了自己的契约。
“若哥儿，不知奴现在能做点什么？”芸娘小心翼翼的把契约贴身放好后，问道。
这种被人看重的感觉，比她以前被妓馆推选为花魁候选人还要让她激动。
“今日还真有事需要芸娘姐姐帮忙，你随我去一趟牙行吧。”
李若说道。
他早有打算买一些孩子，只是一直没有好的人选能帮他培养人才，现在有芸娘了就可以把这个提上日程了。
也算是积德了。
留下王成在多福瓦舍看管着工人们改造瓦舍，李若带上芸娘赶往了汴京牙行最多的南门大街。
南门大街与杀猪巷和马行街这些吃食玩耍热闹的地方不同，南门大街遍布着各种商铺。
甭管是南来的珍珠还是北下的野参，只要你有钱，南门大街就没有什么买不到的。
也因此这条街上的牙行最多，其中还有一个专门买卖人口的集市，尽是做这种缺德事的牙子牙婆。
不过大宋官方并不鼓励人口买卖，甚至有严苛的法律惩罚非法人口买卖，但是对于那些实在活不下去非得卖儿卖女的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路行来，李若也在观察着这条商业氛围最浓厚的大街。
这南门大街铺满青石，街道宽阔，可供四辆马车并排而过，每日还有专人洒水净街，街道两边店铺密集，甚至每家店铺都有专门挑出一块地方供行人步行的地方。
在李若的商业计划里，必须得有一座大型的商铺，这一圈看下来南门大街就很合适。
等到了人口买卖的集市，入眼全是脏兮兮的等着买家的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妇女儿童。
那些女子大多是双眼神暗淡，似乎已经认命。
而那些孩子，大一点眼神里还带着一点怒火盯着路过的人，小一点的则是带着对陌生环境的畏惧，怯生生的缩在阴影里。
那些牙婆和牙子看到李若两人路过，就像是苍蝇见了血般的一涌而来。
这俩人年轻，一看就是好忽悠的主顾。
“哎哟，两位贵人，来看看我这几个货色啊，个个身世清白，手续齐全的，而且牙口都好，保证您买回去省心。”
“小郎君可是要挑些小厮丫鬟？您看看我这几个，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正好调教呢。”
这些人叽叽喳喳的围着吵嚷，让李若本就烦躁的心情变的更糟糕了。
这些时日里，他基本上看到的都是大宋的开明和富庶，直到今天才看到这个时代的阴暗面。
他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摆出一副赖公子的派头说道，
“都给爷爷住嘴！把你们的好货都拿出来，爷爷自己会挑！若是拿了不清不楚的来忽悠爷爷，小心爷爷报官！”
这些牙人见李若只是提到报官，也并不在意，看来这位小郎君真的是个雏儿嘛，这里的牙人谁没打点几位官爷呢？还怕你报官？
“是是是，小郎君尽管挑便是。”
一旁的芸娘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她见这些人的样子就知道等会儿少不得会被宰。于是站出来，俏声说道，
“都说牙行作的都是袖里吞金的买卖，不过诸位可放亮招子，莫欺我家郎君年少，若是行那偷梁换柱，以次充好之事，可莫怪奴家去找翻云社的申屠大官人说道说道。”
众人一听，原来这位姑娘是为懂行的人。
“敢情娘子是认得申屠官人，您可早说嘛，您二位尽管挑，保证没有伎俩。”
没得肥水捞，这些牙子牙婆也都散去，自是任由李若他们挑选了。
李若也暗想果然带芸娘来是着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