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厮好不晓事，戌时刚过，就赶我等走，哪有这般做事的瓦舍？”
“咱们去对面的朱家瓦舍吧，今日听说正有女子相扑，是黑四姐压大轴呢。”
“当真！同去，同去！”
朱家瓦舍安排的人趁乱起哄，一时场面极其难看。
李老头也见势不妙，也不停的在对人团身赔不是，可那些人根本就不管他，纷纷推开他离去。
很快，瓦舍里就只剩下最早来的黄姓学子和他几个同伴。
“黄兄，时辰还早，我等也去对面瓦舍吧。”他的同伴也提议离开。
“各位学兄请先走一步，小弟待会儿就来。”
待众人离开以后，这位黄姓学子走到了跌坐在平台上的李若眼前，
“李小兄弟，今日之事须在意，其他人我不知道，我明日是一定会准时前来继续听小兄弟说书的。”
李若抬头看了看这位说话温润如玉的学子，
“黄学子……”他没想到还有人会支持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黄学子见他犹豫，继续说道，
“小兄弟应当是第一次在瓦舍说书吧。”
李若点点头。
“难怪，小兄弟当知道，这瓦舍进出之人，非就是图个新鲜玩乐打发时间，越是新奇的耍子越能吸引客人，是以各家瓦舍都在挖空心思的出新话本，编新杂剧，做新把戏。”
这黄姓学子一看就是常年进出瓦舍之人，对其中的奥秘所知甚详。
“瓦舍这个行当可没小兄弟想的那般容易，竞争之激烈，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就如刚才那人所说的女子相扑，自桑家瓦子推出以来，风靡汴京，各家瓦舍纷纷效仿，稍慢一步，顾客就被其他瓦舍抢走。”
“其实小兄弟的西游记说的很不，这些人也爱听，但是这样的话本别瓦舍也都有，你单凭西游记在汴京城立足是没问题，倘若是要出头只怕是难了。”
“每家成名的瓦舍都有自己的绝活，桑家瓦舍以女子相扑为最，王家瓦舍跟城中花魁相交最好，新门瓦舍最擅傀儡戏，就连你对面的朱家瓦舍，”黄姓学子伸手指向外面。
“也养了十几个说书人，整日编排新话本。”
黄姓学子一席话让李若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说道。
“我怎么这么笨！这不就是护城河嘛！”
“护城河？小兄弟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黄姓学子一下就想明白了。
可不是嘛，这不就是后世的行业壁垒嘛，你没有核心的东西做护城河，怎么能从这如林的瓦舍里杀出去呢！
而自己最大的“护城河”不就是来自后世的几十年见识嘛。
只要自己靠着后世的见识不断的推陈出新，就算别人要模仿那也是跟在自己身后吃剩下的！
“多谢黄学子解惑，李若感激不尽！”李若起身大拜。
“小兄弟不必客气。在下黄正，小兄弟叫我黄兄即可。”黄正扶起李若说道，
“而且我相信小兄弟能写出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这等佳句，一定能在这汴京城闯出一番名头！”
不提李若在黄正的鼓励下重新振作，却说那朱家帮闲回到朱家瓦舍后，把所见所闻尽说给那朱旭听。
朱旭听后，大喜。
“哈哈哈，原本看那小儿半天能招来这许多客人，还以为有多少手段，原来就这点伎俩，也罢，省了咱的些个手段。”
“不过他那制冰之法倒是要想法子弄到手。”朱旭阴捋了捋胡子，恻恻的说道，又招了招手让那帮闲近身，附耳低声说道，
“你且如此这般……”
“东家妙计！怕是那诸葛孔明在世咯！小人这就去安排！”
“哈哈哈……速去！”
“孔明本布衣~奈何先主三顾矣~”朱旭背着双手，得意的哼着杂曲在二楼俯视着多福瓦舍。
好似已是他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