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随许洲白走近那处屋舍前,就望见那位传闻中百年才出一位的剑客。他一头黑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眼神炯炯有神,毫戾气缠身,只散发着祥和的气质。
这跟苏星霓想象的剑客样子差别很大,杀伐果断的剑客是如此姿态?
南星步伐向前,保持恭敬姿态,微微弯腰打着招呼“晚辈南星,对前辈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得见,深感荣幸。若有不恰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对方感受到南星的礼貌和谦逊,请她落座详谈。许洲白送来了一些茶水和新鲜的水果,便退离去。
“沛然前辈,感谢您赏脸相见,如今打扰,甚是抱歉。”南星带着满满的歉意,她不过是听苍玉半夏的派遣来寻人,自是不曾想打扰他人本已平静的生活。
孟沛然将两半碎玉交予南星:“欠了他一命,总归是要还的。”
南星将信从包袱中拿出来递给对方,来的这一路,她都未曾开启偷看。
苏星霓好奇,凑到第一剑客身边,他坐的长条木凳刚好够苏星霓坐下。
信上,是苍玉半夏的言真意切,大抵如此:谨启者,愿函达于尊前。寄此信,愿请君出山,共扶正义,除魔教之殃害。谨念君修身养性,难得清修之时,故深感抱歉,蒙君劳烦。遮天魔教威胁百姓,势不可当。今日良机已至,旧教主已死,教内分派本就各存异心,如若不乘此机,恐有难以弥补之憾。深愿君能明鉴我心之忧,听吾一言,拯救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
苏星霓读的慢,孟沛然却已然读完,他告诉南星带话:“让玉佩主人放心,我必于约定之日到达。”然后将信还给南星,且问道:“只是这信里说的,让你配合我行刺这件事,可是你自愿?”
南星颤抖着将信接过,快速看完,脑海里宛如轰鸣一般,之前的猜测仿似得到了验证,信随着她松手而掉落。
苏星霓蹲下,想将没看完的内容补上,可信有好几页,掉落地上都堆积着,她只能读到最后一页的内容:现下身已服毒,已至不可挽回之境地。为避免我沦为凶恶之物,唯愿在约定之时,您斩我杀我,以避祸患。魔性爆发之时,邪力难以预测,为求万全,望愿君劝之,让南星借由“钟情蛊”,助您合力刺杀我。
孟沛然也能看出南星的慌张,他沉声说道:“行刺之事本就危险,如果没想好便不要冒险。天下武功本就相生相克,我一人也足以行之。”
南星问他:“信中所提‘钟心蛊’为何物?”
孟沛然一直平静的脸上,难得显出了别样的情绪,苏星霓感受到他对于某人深深的眷恋。
“‘钟情蛊’与他所服毒药相克,就算杀红了眼,与他共种此蛊之人,随意便可取他性命,而且他不会伤害此人。”孟沛然想到自己死去的妻子,心里酸楚且疼痛。
“此蛊最关键的是,只对他钟情之人有用。”孟沛然言下之意,南星就是那位被钟情的。
苏星霓却惊讶道,这苍玉半夏何时,同时给南星和他自身下了蛊?细细回忆着细节,想着到底自己漏掉了什么。
南星木讷地看着两半碎玉,他们合二为一就能恢复如初吗?裂缝能弥补吗?
“今晚仔细想想,若明日做好决定,告知我即可。”孟沛然并不催她,想留些时间给她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