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霓着急地问着白芷:“妈妈怎么不来接我。我新书还要包书皮的,现在文具店都关门了。”
白芷的手轻轻放在苏星霓的小脑袋上,她还不知道怎么和孩子解释,这强撑的精神头,在孩子的疑问中击破最后一丝防线。
白芷实在法支撑,一头就要栽在地上去。
好在康宁眼疾手快,和范芝一起扶住了老人。
在病房里,通过一位护士的讲述,才知晓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白芷的晕倒让苏星霓急得哇哇大哭,范芝好不容易安抚下来,孩子累的已经在她怀里睡着。范芝看着这稚嫩的小脸,担忧道。等她醒来,如何接受母亲去世的消息呢?
此时的范芝,并不是一位班主任,而是以一位为人母的身份,来感受白芷的悲痛和对苏星霓的心疼。
情况紧急,康宁带着孩子和她们一起送白芷来医院。看着苏星霓哭,自家的儿子也是一直陪哭,如何哄都不行,现在也一样睡着,两个孩子的手却一直握着撒不开。
“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护士的姐姐和白薇是同事,都是熟人,怎么都会帮衬着点。
范芝和康宁明天都要上班,两个孩子明天分别得上幼儿园和小学。
许是开学第一天的兴奋和痛哭后的伤神,苏星霓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是睡得比较沉。
小男孩倒是醒了两次,见苏星霓还在,又蜷缩在康宁怀里入睡。
门卫赵叔也一起来的医院,只是送完白芷来医院后,范芝让他先回去休息。
一听到大门外车声,赵叔赶紧过来开门。
“辛苦您了。”范芝怕吵醒孩子小声道谢,对方摆摆手回应,举手之劳的事情。
等安顿下来,给孩子们简单的擦洗后,已是凌晨两点了。
“在做什么?”康宁洗漱出来,就看到范芝在书桌前忙活什么。
“给孩子包书皮。”范芝认真的裁纸和包裹着新书的外皮。
“现在的孩子,文具店什么都有现成的。咱们以前还用旧报纸来着。你拿什么给她包?”康宁走进看,才发现那是岳母之前珍藏的挂历。老人对挂历有着收藏爱好,即使家里有了可以播报年月日的电子挂钟,她去世前却一直坚持用挂历,还爱在上面用特殊日子去做着记号。
“呀,你这是……”康宁很惊讶。
范芝将挂历翻转,用白色图案的背面包着新书。
“这么晚也没地方,就用挂历了。”范芝听出来康宁的语气,舒了一口气说道:“妈妈在那边知道的话,也不会计较的。她也是老师,会理解。”
正好用的这页,是九月的挂历,范芝母亲在九月一日上,有一串小字标记着,“退休的最后一届。”
范芝的眼泪仍是没忍住,一滴泪晕在了上面。
康宁都看在眼里,将妻子揽入怀中轻声说道:“我也很想妈妈,很想老师。”镜片后的眼眶里,填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