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呢,李校尉自己就提出来了想要继续留在边境。
“大人,我一个武将糙人进京面干啥呀?我都怕我不知不觉间就得罪了京城里的那些大官儿,还是让我留在这儿吧,这样我更自在。”
肖迪看了看李校尉,见他面上的确没什么不满的神色,目光也很澄澈,看来他是真心想留下来的。
“那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就安心留下吧,不过抵御匈奴的那一份功劳,我不会忘了你的。”
“谢大人。”李校尉也不知道肖迪这一去还会不会再回来边郡,但只要有肖迪的这一句话,他也就放心了,他知道大人不会忘了他的。
在肖迪交代完边郡要处理的事情后,第二天就张翰文和阿奴和京城来的使者一起出发了。
一路上众人紧赶慢赶,终于还是在皇上登基前几天抵达了长安。
到了长安后,肖迪本来想先回自己在长安安置的宅子先休息一通再去面圣的。
这个世界肖迪的身份虽然不像上个世界一样是个啥都没有的孤儿,反而一来还就当上了个郡守,但同样的系统也没给他安排父母。
或者说原本的父母在肖迪刚出生没多久就因病离世了,只剩下一个不怎么亲的大伯,将肖迪供养至十岁后,就没怎么管他了。
也幸亏肖迪还有父母留下的遗产,而他的大伯又没有要侵占的意思,肖迪才能平安长大,后来还去做官了。
小时候先帝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让他进宫去陪七皇子的,毕竟家庭势力不大,就没有结党营私的威胁。
所以现在肖迪想先回家收拾收拾,毕竟那个宅子也很久没回去了,还不知道邋遢成什么样子了呢。
不过他还没走下马车呢,陈太监就把他拦下来了“等等,肖大人,先别走。”
陈太监急忙说道“陛下的旨意是让你一到长安就先进宫面圣啊!”
啥?这可让肖迪有点不太理解,他这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皇帝也不嫌他埋汰吗,就要先见他。
张翰文倒是觉得会不会是因为肖迪小时候和七皇子有过一段情谊,所以想先见他。
肖迪也有点儿这么觉得,不过他还是问了陈太监一句“公公,我想问一下,所有郡守回京之后都得先去见圣上吗?”
“不是,这可是圣上独给你一份儿的荣宠呢。”太监捂嘴笑道。
不过在肖迪耳朵里,这句话听上去就和皇上想找你麻烦一样。
毕竟不管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自己小时候和皇上有过多美好的回忆,那皇上现在找他,能有什么好事儿啊?
他虽然在小时候确实进宫陪过七皇子一年,啊不是,现在应该叫皇上了,但那时候的皇上也才四岁,应该也不记得有什么事儿吧?
这都过去14年了,不至于还要算小时候的账吧。
不过再觉得没好事儿,肖迪也还是得去见皇上,唉,这可是他要完成任务就必须接近的主角啊。
终于到了皇宫中,马车才停了下来,镇守皇宫的侍卫,让肖迪等人交出随身携带的兵器后才可入殿。
肖迪自然是老老实实的照做了,然后在陈太监的带领下穿过几座宫殿,又走过弯弯绕绕的御花园,最后才到达了一个凉亭中。
只见凉亭中坐着一个高大男子,远远望去只能望见他黑亮垂直的头发和侧面微微露出来的英挺剑眉,细长但却隐藏着锐利锋芒的黑眸,以及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
那个男子只是坐在那身上便散发出一股傲视天下的强势感,不用多说,能有这种气质的绝对就是主角没跑了。
肖迪一走进便对着男子拱手行礼“臣西凉郡守肖迪参见陛下。”
“爱卿请起,不必多礼。”一个清朗却又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
肖迪也立刻听话的站了起来,能站着他也不想跪着啊。
不过也是在这时他才看见了这位注定要成为千古一帝的主角究竟长什么样子。
眼前人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长袍,上面绣着五爪飞龙,看人时的眼光锐利而冷淡,然而面貌却极其俊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威仪。
总之就是这样的长相要是放在起点文里,妥妥的就是种马男,还是会有数人倒贴的那种种马。
不过据肖迪了解,这个世界的主角貌似一心只想征服天下,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对于女色好像并没有太大的追求。
“也不知道肖大人是否还记得和朕儿时的情谊?朕可是记得很清楚呢。”皇上微笑着问道。
啊这,其实肖迪记得不太清楚,毕竟他不记得他和七皇子小时候发生过啥特别的事儿啊。
虽然肖迪是进宫陪了七皇子挺久,但也就是教他读读书,练练剑之类的,别的就一概都没了,这有什么可惦念的?
不过话是不能这么说的“臣当然记得,也是臣的幸运,当时竟然能进宫陪着陛下度过了一段时日。”
听完肖迪的回答,皇上脸上再次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是啊,朕还挺怀念小时候的呢。长大了,许多人都物是人非了。”
肖迪不知怎么的,似乎从皇帝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拉拢的意思,这,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官儿啊,皇帝要他干嘛就干嘛,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啊。
难道是因为之前的争斗中损失的官员太多,皇上信不过他们?现在把肖迪找回来过,是想靠儿时情意来拉拢他,或者说皇上是想把他培养成可信任的心腹?
不然他干嘛说物是人非,是想跟肖迪强调现在已经没有能值得信任的人了吗?
其实肖迪猜的没,李绥阳早就收到了肖迪以少胜多,击退了几万匈奴大军的消息了。
在他仔细思索之后,觉得凭小时候对肖迪的了解来看,认为肖迪应该是个可用的能臣,想要完成父皇平定匈奴的遗愿,他就少不了要用这样的人。
但毕竟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所以他现在得确认肖迪是否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而不是已经投靠了别的什么人。
“是啊,都十四年过去了,不过在臣的印象里,陛下还是小时候那个即便将虎口练到开裂,也一定要射到箭靶中心的那个倔强小皇子呢。”肖迪也语气亲昵地说着。
他这样一番话也是在表达他始终是忠于七皇子的,除了七皇子,现在的当今圣上外,他不会再效忠任何人。
李绥阳爽朗一笑,他没想到肖迪竟还记得这样的小事儿,不过这也证明了肖迪对他依然是有情谊的。
这一番回忆小时候的谈话,显然是极大的拉近了君臣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