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材魁梧,身上穿着的铠甲因沾染了露水散发着寒气,一如他那张公事公办的脸。
“没有。”
张岑平日里最擅长的便是审问犯人,见云芍言简意赅,又一脸淡定,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不一会,进去搜查的人便出来了,显然是一所获。
正要撤,那边几个官兵押了一个人跑过来:“头儿,找到了!”
待人走近,云芍赫然发现,被押的人正是张氏,张氏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经得起这般暴力对待,双臂被扭到身后,疼得“哎哟哎哟”叫唤。
一时间,小院落里火光冲天,显然所有搜查的人都来了,张氏被人押着在最前边,见到云芍张口就骂:“你个丧良心的东西,你居然害你娘亲?”
云芍一脸茫然,歪着头辜地问:“张氏,你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可别往身上泼脏水,再说咱们都分家了,以后可别自称是我娘亲。”
张岑见二人家长里短地争执,显得极为不耐:“够了,说说银子的事儿。”
“官爷,什么银子?”
张岑从云芍的脸上看出一丝疑惑和茫然,下意识地问,“你不知道?”
“民女不知。”
张岑冷着脸看向张氏,还没说话,张氏已经吓地“噗通”往地上一跪,地上都是碎石子,这一跪让她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但大气也不敢喘,只辩解道:“大人,那银子民妇的的确确是从这臭丫头床底下拿的,民妇不知道这是官银,更不知道她从何处得来,请大人明察。”
云芍闻言,不等张岑发问,立即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佯装手足措地“我”了半天,然后豆大的泪珠就往下掉,“大人,张氏是我娘亲不,可是她对民女毫亲情可言,为了明哲保身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您若不信可以去问里正,他最是清楚不过。”
今夜的秀水村注定是个不眠夜,这队官兵的动静不小,已经搜查过的村民此时也都没了睡意,见这边火光冲天,都慢慢围拢了过来。
云芍一副较弱模样,说着就要跪下,张岑身形一动,抬手将她扶起。
这姑娘看着就老实,不像这个民妇一副刁钻样。
云芍见状,立即拿出分家的契约递给张岑,张岑自小也是被父母抛弃,流落在外时被老节度使所救带回军营,这才有了今日的他,一时间同病相怜,张岑不由心下一软,打开字据看了起来。
的确是分家的字据,张岑有些不耐,猛然转身看向张氏:“你没有证据能证明银子是从她这里拿的,带回营地。”
“大人,冤枉啊,民妇当真冤枉!”
那边云福贵和云依依也追了上来,见张氏被押着,拼命哭喊:“娘,娘,大人,求求您绕过我娘亲,她是冤枉的。”
“冤枉?人赃俱获有什么可冤?也就是咱们节帅改了新政,要不然你们两个都得获罪!”
张岑说完不再看他们,大手一挥带着人走了。
张氏被带走,云福贵猛然一扭头,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就朝云芍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