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丽听到这里也来了兴致,她小的时候大家都在说李来运多么的不堪,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关于季雪妖母亲季玉华的八卦,自然不会过。
“张婆婆,她妈妈怎么了?我一直觉得她妈妈看起来不像是坏人。”陈雅丽辜的大眼睛看着牙齿凸起的老太太。
“季玉华当年是我们整个李村镇长的最漂亮的,细皮嫩肉的。给她说媒的都是说的工人,老师这些,按理说她是不可能嫁给李来运的。结果你猜怎么着,她自己不学好,和一个来支教的城里人搞破鞋。结果人家不要她了,她身子脏了,名声臭了,没有办法才嫁给李来运的。”老婆婆说起这些往事,精神焕发,仿佛年轻了几岁,“季玉华嫁给李来运还是我说的媒,没办法,正常人都不想娶破鞋,只有李来运这样娶不到老婆的才愿意要她。”
“确实是的,老一辈的都知道这件事,当年闹得也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
“丽丽那个时候还小,我们即使说了,估计那个时候你也听不懂。”
陈雅丽这个时候才隐隐约约有印象,似乎小时候确实听到有人这样说过。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装作很难过的样子说道,“没有想到这一家人都这么坏,我最近在长风见到过李招男,原本还想着一个地方长大的,还想和她搞好关系,没有想到她家人都这么坏。”
“丽丽,你在长风见过她?”有人问道。
“是呀,我在人家跳舞按摩的地方见过她,她好像在里面也是跳舞的。”陈雅丽轻柔的说道。
“和她妈一样,不知检点,这是干的啥活?我都怀疑她没有考上大学,为了迁户口,说的骗人话。”人群中有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这是卖的,恶心死人了,我们树头村的人都被她丢完了。”
陈雅丽的眼睛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手指紧紧的握起,对季雪妖的恨意愈发的深厚。热闹的人群中,她又翻了翻手机,杨长伟和李乐云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看来这两个男人是靠不住了,估计是事情办不成,故意躲着她,想到这里,她有些烦躁的将手机收了起来。
长风,时大集团,已经是午餐时间,心吃饭的时明宇正坐在办公室翻看着各种报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抬头望去,一脸凝重神色的助理张志强走进了办公室。
“时总,您父亲和弟弟,妹妹在员工餐厅闹事,拉着横幅正在控诉您的罪行。”张志强轻声说道。
时明宇翻看资料的手指停在空中,单薄的纸张在他手中似乎带着千斤的重量,心底就像被挖了一个洞,汩汩的冒着鲜血。随即他站了起身,微微颤抖的身体泄露了他激荡的恨意和愤怒。时明宇迈着长腿,风风火火的推开办公室房门,向着员工餐厅的楼层奔去。
时大员工餐厅,正是用餐高峰时期,原本排着队打饭的员工都被眼前的一幕吸引。时喜农坐在轮椅上,时明浩和时明丽推着轮椅,餐厅的桌椅上被白底黑字的布覆盖,拉起的横幅占据着餐厅一角。白色的横幅上写着黑色的大字,不孝子时明宇,侵占公司,逼残亲爹,霸占时家。时喜农此时正在声泪俱下的控诉着时明宇的罪行。
“我将一切都给了时明宇,没有想到他毫感恩之心,不顾我坐在轮椅上,执意要将我赶出家门。他逼死了自己的继母,霸占了整个时家,让自己的弟弟和妹妹流落在街头,这样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败家子不配活在人世间。”
不明所以的员工们一开始面面相觑,慢慢的开始围拢在一起,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起来,“我听说去年的时候老板的大儿子掌握了整个集团,还以为是老板让出来的,原来是靠抢来的。”
“这老板对自己亲爹都这么狠,对我们这些员工估计会更狠吧。”
“老时总看起来太可怜了,真是落难了,糟了不少罪吧。”
大家都没有心思排队就餐,全都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时明宇脸庞上蒙着一层灰,眼睛之中的恨意和愤怒不断的燃烧,整个眼睛都被猩红的怒火所覆盖。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人群后面,有人注意到时明宇的到来,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通道。
时明宇一身深灰色的西装,黑色的皮鞋缓缓的停在时喜农的面前,眼睛之中冒着火焰,唇瓣在不由自主的抽动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时喜农的脸庞,来自地狱一般的阴冷声音从口中溢出,“你确定要这么做?”
时喜农抬起头看了眼推着他的时明丽和时明浩,干枯的手指握了握时明浩垂在轮椅背上的手指,眼神之中一抹凄凉开始蔓延。又回过头看了眼处在盛怒之下的时明宇,轻声叹了口气,“明宇,我只是想为你的弟弟和妹妹求一条活路。他们在外面打工过的很是艰难,希望你能够给他们一些时大的股份,让他们衣食忧,算是我求你了。”
“给他们求活路?那我呢?是不是在你眼里,只有他们才配活着?而我只配去死?”时明宇阴冷的声音响起,他的眼睛因为愤怒凸了起来,青筋暴起,牙齿因为愤怒都在咯咯作响,
“明宇,你也要为我考虑一下,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法做到厚此薄彼。”时喜农紧紧的咬着干枯的嘴唇,眼睛带着一股死气,“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不能牵连到你弟弟妹妹的身上。”
时明宇的双眼就像死寂的暗夜,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泽,唇瓣都被他生生咬出了鲜血。他缓缓的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向助理张志强的身旁,“给我准备一个大喇叭。”阴冷的声线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颤。
时明宇翻身上了餐桌,居高临下,睥睨的眼睛被怒火燃烧,等大喇叭被递到他的手里,时明宇举起喇叭。
“我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坐着轮椅上的这位男人名叫时喜农,三十年前,他是穷光蛋一个,有一个傻女人跟着他起早贪黑的做苦工,慢慢的干出了时家这一片家业。”耀眼的红色怒火不断的燃烧在时明宇的眼睛和胸膛,这团火焰让他的心脏汩汩的冒着鲜血,痛不欲生,“他有钱了,觉得自己的老婆不是真爱了,在外面养了小的,生出来后面那两位。”时明宇的手指指向时明丽和时明浩的方向。
“时明宇,你在胡说八道。”时明丽的情绪也被带起,愤怒的看着时明宇,可惜她嚎叫的声音盖不过时明宇手中的大喇叭。
“小三为了独占家业,计划谋害原配的孩子,本来是为了害死他,没有想到她找的人贪财,将孩子转手卖了出去。孩子这个绊脚石去掉之后,为了将原配害死,他们两个狼狈为奸,不断的散布孩子的信息。寻子心切的原配就这样被他们引导着走进了建筑工地,被他们推了下去。”时明宇怔怔的站在原地,眼底的猩红带着水雾,说起母亲,他心底的眼泪流成了大河。
时明宇站在高处,手指着时喜农,“这个就是所谓的父亲,一个魔鬼而已,父慈才能子孝,从小将我卖出去的,害死我妈妈的男人不配得到孝子。你时喜农才是不忠不义,狼心狗肺之徒。”
周围的员工一个个睁大双眼,看着这场家庭闹剧,议论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