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橙,你没事吧。”
陈玄知很快过来,一看小丫头的伤口红肿一片,心里就十分不爽快。
“樱桃,裴橙还小,你这般大力做甚?实在力气大的没处发泄,不若去做粗使嬷嬷?”
少爷这是因为裴橙骂自己?
自己可伺候他五六年了,还比不上一个来了半月的小丫头?
樱桃气得眼睛都红了,却不敢驳嘴。
少爷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时自己不顺心,还可以骂他几句。
反正他也从不去郡主面前告状。
“少爷,不怪樱桃姐姐,她也是怕我伤了你,才力气大了些。我是下人,皮糙肉厚,只是额头肿得和小山一样而已,没关系的。”
难得少爷好心维护自己,裴橙不趁机上点眼药,都对不起自己。
樱桃总是看自己不顺眼,逮着机会就要奚落她。
她也不是软柿子,回回被她捏,不许她咬回去?
“你...”樱桃气急,数脏话在喉头滚动,却碍于陈玄知在场,法超常发挥。
“樱桃,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先下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
“少爷...”
奈何少爷心比石头硬,樱桃没了法子,瞪一眼裴橙,甩袖走了。
头一回让樱桃吃瘪,裴橙心里高兴,看陈玄知也更加顺眼了。
“少爷,去书房,我给你读书可好?”
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陈玄知只觉得好笑,他背过身去,直到嘴角的笑意隐藏好,才道:“走!”
不过,少爷今天是来摆烂的。
很久没拿出来的匕首,又闪着宝石光泽,在裴橙面前晃来晃去。
裴橙读了一阵子书,随口问了一句,“少爷,还读吗?”
“不读便不读罢,问我作甚。”
学渣果然是懂偷懒的,她才想歇一会儿,他就看穿了。
她也放弃了,今天就不是个读书的好日子。
她搬动椅子,挪到陈玄知书桌前,往桌上一趴,精致的小脸离他不足一尺远。
“少爷,我可以玩玩儿吗?”
“呐。”
“真好看,哇,是真的宝石呢。”
“嗯。”
“还有些重,五老爷对你可真好。”
“嗯。”
“要是我能有这个宝石匕首,就可以退休了。”
“哦。”
“少爷,你的脸好红,你没事吧?”
“没......”
陈玄知突然站起来,连连往后退好几步,才道:“哪有脸红,裴橙,你是不是撞晕了,眼花?”
“哦,那就当我看了吧。”裴橙不在意,和少爷争执,不是明智之举。
“少爷,你是喜欢上面的宝石,还是喜欢匕首?”
“当然是匕首,我以后要做和五叔一样的大将军,保家卫国,戍卫边疆。”
“啊,我听闻边疆很苦呢。”
“你懂什么?活着安逸,不如死了光荣。男儿就应该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
陈玄知原来有这样的觉悟呢,是自己小看了他了。
裴橙心里觉得佩服,不过少爷可能对生死的认知还不够深刻,所以可以说得这样洒脱。
真正经历过死亡的人—裴橙,才知道那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