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总算聊了个够,从项文财穿开裆裤的时候,到结婚当天的一切两人都细细的说个没完。听着袁萍的一味怪罪,连大妮都完全认定了项老大的死是衡新雪克夫的关系,甚至自己嫁到外村,男人出事,自己当人家姘头也都是衡新雪的。
看见二妮已经坐不住了,大妮便带着二妮起身告辞。
本是回来奔丧,可这一天甚至连爹的尸首都没去看看,这才出了新宅,便向老宅去了。
……
衡新雪一口酒一口肉的吃的正香,上次喝酒还是在小年结束前。那时候,张明启、项文曜、舒兰、二妮都在身边。今天只有自己孤独的喝着酒,想着自己的心事。
小狗白雪听到门外动静便从衡新雪脚边窜了出去,衡新雪想着大概是二妮回来了,没去管它。酒劲上头,便四仰八叉的躺在了炕边。
二妮领着大妮进了院子,大妮从新宅来老宅的一路上设想过这克夫女人的千百种模样,这模样有冶艳妖娆的,有恶毒凶狠的,有憨笨丑陋的。
可看到院子里这井井有条的,却是自己咋也想不到的。
进了屋,又看见四仰八叉满身酒气的肥婆娘像死猪一样瘫作一堆,便已经把她归类在憨笨丑陋的那一类。
二妮上前推了推衡新雪:
“雪姐,醒醒。是我回来了。”
衡新雪梦里正在回味和项文曜那一吻,被二妮一喊,便搂了二妮过来,轻轻的喊道:“文曜,你再吻我啊。”
顿时,大妮和二妮都石化了。
……
二妮自然猜到,这衡新雪这趟去了市里,肯定是和项文曜见面了。可真是没想到就这么一天一夜的功夫,两人居然发展到……这没羞没臊的程度。而大妮听了便气不打一处来,这肥婆害死了她的初恋,居然还惦记起了小了。
若不是当年项家为了这个小的上学,实在拿不出钱来去大妮家提亲。那么大妮就不用嫁给别人,更不会去当人姘头。
现在,这女人嫁给了她最爱的男人,也克死了她最爱的男人。居然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还想去勾搭这个有出息的小的。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被这个肥婆娘占了呢?
大妮上下打量着这个屋子,房子虽老,却用了糊窗子的白纸又糊了墙壁——真是够奢侈的啊,看看这吃的肉!看看这喝的酒!哪有一丝一毫朴实的农村妇女样?回想自己没跟这香港商人在一起之前,只有过年能吃上一口肉馅儿的饺子。
这婆娘居然拿着肉在这里当下酒菜?还喝上啤酒了?肯定是从市里带回来的。
这屋子里香气飘飘,大妮她只有跟着香港商人去酒店的时候才能在那些贵妇人身上闻到。这女人居然自己在家就搞上这些小布尔乔亚的东西,这运动才过去几年啊。她就先提前享受上了?
越想大妮的火气越直冲脑门,冲过去便在衡新雪的大肚子上使劲拍了几下:
“死肥婆,就这b样也能把好好的项家搅得乱七八糟。”
有了肉肉和酒精麻痹的加持,衡新雪自然对这几巴掌没啥痛感,只依然用口齿不清的含糊话说着:
“文曜,你别搂的我那么紧,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