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以前那个遇事只会暗自伤心躲起来哭的小女孩现在也会拐着弯的借刀杀人了。甚至连这在外见识广阔的大妮也丝毫没看出来二妮的小九九。
大妮提了点苏打饼干什么的便去了二妮家。两家人住的不算近，因为二妮娘死了以后，家里环境一直不好，大妮后娘便主动切了这门穷亲戚的来往。只有大妮还在家的时候，二妮会不时的去找她玩。
“二妮，这几年你都怎么过呢？”两人闲聊着往二妮家方向走去。
“我爹娶二娘也是去年的事儿，之前日子勉强过得去吧。后面二娘来了……哎~”二妮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过我后面搬出去了，在项家大嫂那儿住着。”
“哟，项老大都成亲了？小时候我们总一起玩儿呢。”大妮记起童年时难得的小快乐，微微抬起嘴角。
“是啊，四年前结的婚。成亲当晚酒喝多了头砸在炕上，人就没了。”
“什么？他死了？那你咋还跟个寡妇住一起呢？多不吉利。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项家娘也不是个好相处的，能让你去他家住？”大妮说。
“这就说来话长了，雪姐，就是项家寡妇她娘家来了个投奔的妹子，项家娘不让往家里领，要不是项二哥护着，早就把两人都扫地出门了。这不就把原来的老院子空出来让她们姐俩住进去了。”
“而项家寡妇不是自己做点小买卖需要个人手，便叫了我去。”
在大妮听起来，这就是二妮去帮了这寡妇的忙，而完全不是因为二妮被后妈虐待的处可走才求着衡新雪收留了她。
“那这寡妇还挺能耐的啊。”
“确实是挺本事的，把货都卖去县城了。又把项家老二和明启哥……”二妮说着便停下来。倒是把大妮引的好奇起来。
“咋了？跟这两男的都勾搭上了？这女的真行啊，老大祸害了还把老二也弄到手？张明启那小子也是个厉害的。”大妮瞬间精神了。
“对了姐，我记得以前项家大哥跟你挺好的，要不是大伯娘把你嫁出去，这项家大嫂不就是你了，他也不至于死那么早。”二妮想起了大妮原来和项家老大走挺近。
“过去的事儿提了干嘛？项老大虽然人不，但是人太实诚了，你不知道，这人啊太实诚了只会被人欺负。”
这村里还和大妮走的时候一个样子，每家每户都破落的不行，虽说是这时候的政策限制了人口的流动，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早就跑了，要么靠着考试，要么靠着家里关系，最不济的也靠着勇气。
就是这个小小的村子，一副死气沉沉的感觉，只靠着剥削村里的女人才能得以相传。
……
到了二妮家，二妮仿佛也恍如隔世。和衡新雪家那整齐干净又布置清雅的老宅比起来，自己家房子虽然年头不久，但是没人打理，院里地上尽是污水，开春以后杂草像火山爆发一样的在每个夹缝里疯狂生长。
张路子挺着大肚子在厨房里找东西吃，张生看起来比之前更沉默了，都说有了老婆的男人看起来都精神一些。可张生却更是显老。
看到大妮二妮来了，张生高兴的站起身来，没顾上在厨房里打量来人的张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