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到傍晚衡新雪才回到村里,衡新雪路过袁萍家在外张望了许久,袁萍屋里点着昏暗的煤油灯,她独自一人在摇曳的灯光下砍柴,曾经那些对自己的刁难随着自己搬走,儿子进城后全都压了下来。
衡新雪仿佛看到了老后的自己,身边没有亲人。舒兰嫁人了,二妮离开了,项文曜也……只剩自己在这个快被人遗忘的地方独自消磨着最后的生命。
曾经那大不了自己潇洒一生的态度被这突如其来的孤独感取代,衡新雪现在好想在亲人身边紧紧的抱住他们。
衡新雪绕开了袁萍家,回到家却没看到二妮在,小狗白雪看到衡新雪回家了,高兴的在她脚边上蹿下跳,眼看也是饿了一整天,兔笼里也没见任何吃食,只剩下一堆的兔子屎。
看样子二妮一大早便出门去了。
衡新雪先给白雪添了满满一碗狗粮,白雪眼看是饿坏了。就如挖土机那边疯狂啃着碗里的食物。铲走了兔子屎,铺上新的垫料,添了新的饲料,才断奶的小小兔也赶快跟上母兔的步伐疯狂吃着菜叶。
地窖里还剩一些啤酒,把张大娘带来的腊肉香肠做来,一杯酒一箸肉渐渐吃到了夜深。
对项文曜的思念从刚分别就开始了,只能消磨在这酒里。
夜深了,二妮还没回来。
……
在这个村子里,马车驴车见的多,可私家车简直跟航空母舰一样少见。
一辆黑色皮卡车就这样开着进了村,引来不知多少村民围观,也包括二妮。
车窗玻璃摇下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生对着在人群里张望的二妮挥手。
”二妮,二妮。我在这儿呢。“
村民齐刷刷的给人群里张望的二妮让出一条道来,二妮挤了过去。
”表姐,你咋回来了?还开上小汽车了?”二妮惊喜的连环追问。
车里的妙龄少女穿着的确良的衬衣,衬衣上两个垫肩显得人特别精神。嘴上擦着大红色的口红,头发也烫成大大的波浪卷,显得时髦又洋气。村里人看完车子看女人,后面围观的老娘们儿开始窃窃私语:
“这张家大妮子回来了,你看看这派头,这模样。这是在外面赚大钱了吧。”
“我听说她在外面跟有钱人搞破鞋。”
“真的啊?真不要脸,原来让她嫁人她不嫁,宁可出去搞破鞋。”
“什么呀,哪是搞破鞋,就是个女表子,出去做皮肉生意的。”
……
车里女子叫上二妮一起上了车,二妮看看那个一言不发的司机,穿着件硬挺挺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可精神了。
这黑色皮卡坐起来可比那马车舒服多了,不像是马车那样又颠又慢。一脚油门便快速的冲散了围观的人群,村民跟着车追了又追,一直到了大妮家门口。
司机下了车把车上带的吃的喝的穿的一股脑儿的搬进了屋里。二妮也帮着司机大妮搬东西,大妮提着一个方方正正还带着轮子的箱子下车,拖着那个箱子潇洒的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