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辗转反侧,只反复想着要不要去看项文曜。
脑袋瓜里数的声音告诉自己和项文曜的路会有多难走,自己能看的清舒兰和她喜欢的那个男生的路,怎么换到自己身上来说不去想他也是同样如此艰难。
劝好自己准备进入睡眠,脑子里又浮现出项文曜的身影。衡新雪看了看窗外,一轮又大又亮的月亮正靠在她的窗棱边,正如她送他走的那晚。
既然月亮都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记,那便去看他吧。
衡新雪在空间里拿了好些吃的用的,可想想要带着那么一大坨铁模具实在搬不动,便笑话自己真是傻。既然是空间嘛,到了市里再拿也未尝不可。
天还没亮衡新雪已经在村口等着进城的蔡老板来接。随着蔡老板的车去县里坐班车到市里,先去找张明启的哥们儿问清楚了能不能做这模具再去找项文曜。
蔡老板果然也是个勤劳的人,没一会儿,远处就传来了熟悉的小马蹄声儿。
“妹子,起那么早还乐呢。”蔡老板看见衡新雪就打趣道。
“早啊,蔡大哥。我哪儿乐了。”
“我这老远就看见你想事想的正高兴呢。”
衡新雪没回他,也许是水果罐头有了新发展,也许是为了见那个人吧。
……
到了市里已经下午了。来到80年代还是第一次出远门。没想到这不发达的交通真是要了衡新雪半条命,一张小中巴就算是买了坐票也只能靠体力去争夺一席可以坐下的地儿。也没个超载的规定,十几人核载的车硬是挤下了三十多连人带鸡鸭鹅的笼子。
在县里等车的时候,衡新雪给张明启兄弟王方打过电话,别说这张明启的兄弟跟他一样也是挺够意思。早早的请了半天假来车站接衡新雪。
王方原以为张明启那么重视的一个人就算不是倾国倾城好歹也是美貌如花。可没想到眼前这人是个身材臃肿的普通农村妇女。
可既然兄弟已经发话,王方也只能帮着兄弟尽力追到眼前这人。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衡新雪一路看着这市里的样子,这苏联式住宅楼房和细窄的行车道。街上看见最多的就是杠二八单车和带着拖挂的公交车。
这幅景象又熟悉又陌生。小时候的记忆浮上心头,衡新雪有点触动。王方指着前方最高的一个楼给衡新雪热情的介绍着:
“瞧,这是市里最高的建筑,工人文化宫。这里面可是有许多好玩好看的玩意儿,唱歌啊,跳舞啊什么的。”
衡新雪随着王方的指引向前看去,一幢不超过15楼的小楼房矗立在前方。衡新雪自然不会对这15楼的楼房大惊小怪。倒是王方觉得这衡新雪淡定的奇怪,毕竟他接待过的所有来自老家农村的人不惊奇的。
穿越市区很快就到了城边的玻璃厂,王方打算带着衡新雪去车间看看。
一路上衡新雪随着王方穿过家属区,厂区,这相似又熟悉的感觉更深了。自己小时候也是住在这种厂里的家属区,上学在这儿,吃饭在这儿的食堂。看着王方一路上的给各种人打招呼,衡新雪便猜到这人儿肯定挺圆滑的,跟张明启真是一个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