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F市这个沿海城市，已经零零星星有了许多高档酒店。张明启跟着赵老板进了一家富丽堂皇的海鲜酒家，门口的台阶是大理石的，张明启的胶鞋一直在上面不停打滑。门口的迎宾小姐穿着统一的制服向两人鞠躬敬礼，把张明启臊的头都抬不起来。
坐在包房里，还没等张明启收回他蹦蹦蹦的心跳声，服务员就端着茶水和热毛巾进来。张明启取了盘子里的热毛巾就往脸上脖子上擦了擦，雪白的毛巾便印上黑黑黄黄的印子。
赵老板看张明启这没见识的样儿就说：“你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这毛巾是给你擦手的，没让你在饭馆搓澡。”
旁边端毛巾的服务员也暗暗笑话他，张明启第一次发现这世界怎么就超出了他的想象？吃饭的圆桌居然还会转，张明启上上下下的研究桌子。也不管赵老板在一旁怎么笑话他。
王科长很自然的跟随着服务员进了包间，赵老板在听见脚步声那一刻便起身上前迎接，顺便踢了踢还蹲在桌下研究桌子怎么会转起来的张明启。
“王科长，请上座。”赵老板忙着给王科长拖椅子安排入座。张明启就在一旁傻呆呆的看着，往日的机灵劲儿真是一点都发挥不出来。
赵老板给张明启使使眼色，让他把服务员叫过来点菜。服务员很有礼貌的将点菜本双手向王科长奉上，站一旁偷看菜单的张明启被那一盘盘的“天价”菜吓得一愣一愣。
一碟碟长得奇形怪状的海鲜上桌，张明启一个北方人只觉得又腥又少根本吃不饱。酒过三巡后，赵老板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塞给了王科长，王科长的手捏了捏袋子变话风突变：
“老赵，这批条的事别担心，我就从这损耗里给你拨点量，多是不多，够你顶一阵了。”
赵老板终于放下了提高的眉毛笑着点点头。
张明启好像是察觉到两人的交易是已经达成了，自己也停下了忙着吃饭的筷子：
“王科长，我有个事儿要请教您。”
对于这个沉默了很久的小跟班，王科长才第一次正眼看见了他，亲切的问：
“小弟，你说。”
“我家乡有个妹子想做一些玻璃瓶子，可我找过家里玻璃厂的朋友给烧制了一些，这做出来啊既不美观这量也跟不上。我看咱们厂规模那么大，这产品又好。就想请教一下您这瓶子少量买些可以不？”
王科长喝了口酒“这玻璃瓶成本到不值几个钱，可你考虑过运费不？你那小量的寄回去，这路上的损耗你能预估不？这可是玻璃制品。”
张明启回趟家都倒了几天几夜的车，不敢想这货运能麻烦成啥样，便皱着眉捏着螃蟹腿愣愣出神。
王科长看张明启这傻样只觉得这生瓜蛋子好笑，本没将他的麻烦当回事，可既然已经达成了和赵老板的合作，那么给这个小兄弟点帮助也就显得自己更加的本事。
“你不是说你兄弟也在玻璃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