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歌如今的身份不能随意出宫,因此她叫来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程嘉术,让他派人跟随自己去趟百安寺,为帝王祈福。
对此他倒是没有反驳,毕竟娘娘为国祈福乃是好事,自然乐见其成。
马车内。
沈云歌端坐在软榻上,一张素净的容颜平静波,只有那一双桃花眼里闪烁着潋滟流光。
她掀开轿帘朝外面张望,跟着她一同出来的寒鸠走至马车旁,恭敬的询问道:“娘娘有事?”
沈云歌并未见过他,虽听沐风说过,南霄身边有个很厉害的暗卫,但她并未放在心上。
沈云歌原本不想理会,但瞥见他容貌的瞬间,瞳孔剧烈的收缩了几分。
“你是谁?”她的语气凌冽,周围顿时冷凝一片,寒鸠浑身僵硬,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从尾椎骨升起,遍布全身。
“属下乃是暗卫寒鸠,奉陛下之命保护娘娘的安危。”
寒鸠?
沈云歌微皱起柳叶弯眉,她记忆里从未见过此人,但他给她的感觉为何会如此熟悉?
许是察觉到沈云歌审视的目光,寒鸠抬头望去,正好撞上女子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
“属下冒犯了!”
寒鸠急忙俯首行礼,他也没有料到华妃的眼神竟会如此犀利,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一般。
沈云歌的眉头越皱越紧:“寒鸠,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在……其他地方?”
寒鸠摇了摇头:“属下是孤儿,从未听谁提起过其他亲人,娘娘可有什么疑惑?”
沈云歌抿唇不语,若非是感受到那种熟悉感,她绝对不会与他多谈。
“娘娘?”寒鸠抬起了脑袋,俊朗的脸庞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良久,沈云歌才收敛了眸光,轻声说道:“罢了,没有就算了。”
“是,娘娘。”寒鸠低头拱拳,退到了一旁,不敢打扰她清闲。
百安寺位于南玄皇城郊区,香火鼎盛,每隔三月必有一场法会举行,故而每年前往祈福的香客络绎不绝。
沈云歌下马车的时候,望着熙攘的百安寺,嘴角挂着浅浅的弧度,眼底闪烁着点点星芒,这一瞬间,整个百安寺犹如笼罩在阳光中,绚丽夺目,耀眼迷人。
她不由得闭上了双眸,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里的清新芬芳,唇角勾起幸福的弧度。
沈云歌抬脚踏入百安寺,她的步伐很稳,优雅高贵,仿若一朵绽放在世间的牡丹,雍容华贵,尊贵高傲。
在进入寺庙之前,她吩咐寒鸠他们留守在此处,旋即独自朝着里面走去。
“阿弥陀佛。”一名僧人迎面走来,看到她之际急忙双手合十,念诵了句佛号,“施主可是要参拜菩萨?贫僧这便为你引路。”
“不必。”
沈云歌停下了步子,目光淡淡的扫了眼面前的小和尚:“我有事求见慧明大师。”
“施主稍等。”
小和尚快速转身,小跑的走向后院厢房,不消片刻,他又匆匆赶来,态度诚恳的说道:“施主,请随贫僧来。”
慧明禅师正在后院打扫庭院,忽听门口传来的敲门声,便擦拭了下手掌,疾步走了过去,将木质的大门拉开:“施主有何事?”
“晚辈云歌有一事相托,希望大师能够答应。”沈云歌的姿态谦卑温和,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
慧明禅师挑了挑眉,“施主请讲。”
沈云歌抿了抿唇,略作迟疑,终究还是决定直抒胸臆:“今夜晚辈会托人将一位妇人带到此处养伤,还望大师能允准,并且保护她的安危。”
慧明禅师怔愣了半晌,方才缓缓点头:“贫僧可以答应施主,但是这位妇人伤势如何?可否需要贫僧替她疗伤?”
“不用了,她的伤不碍事,我们自己便能解决。”沈云歌再次躬身行了个礼,“晚辈谢过大师了,还请您对外人保密。”
“这……”慧明禅师犹豫了片刻,还是应承了下来,“既然是为了救人,贫僧自会尽力。”
“晚辈先告辞了,改日必登门致谢。”沈云歌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去,步履优雅,不骄不躁。
看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慧明禅师叹息一声,转身回到厢房继续打扫庭院。
夜幕降临。
沈云歌换下了一袭素衣,着了件黑色劲服,戴上面具,乌黑柔顺的发丝梳拢成简单的马尾垂落于腰间,她站在铜镜前左右照了照,确定仪容妥帖后方才推门走了出去。
“那就按照计划好的,你去把人带走,送到百安寺,我来拖住外面那群人。”沈云歌压低了声音,沉重的嘱托着。
“那你注意安全!”莫染辰郑重的点头,转身迅疾的离开。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沈云歌微微眯起双眸,凤眸内掠过深邃幽暗的光芒,一柄银白长剑赫然出现在她的掌中。
沈云歌将长剑握于掌中,身形一跃而起,宛若离弦之箭,飞射出去,刹那间,她已经冲出了寝殿,朝着太后住的别院纵身而去。
夜风拂过,掀起她墨黑的青丝,她的身体轻盈矫健,如鹰隼般敏捷,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达了别院的墙头。
突兀的,一阵破空之声响起,夹杂着强悍的力量,如刀锋般狠狠劈来,沈云歌侧身避开,手腕翻转,一把短匕首已经刺向了对方的咽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