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破晓,万物复苏。
沈云歌和云玖二人已抵达南玄,虽然头顶已经快要变天了,但城内仍旧一片繁华景象,路边的摊贩卖力的叫卖,大街上也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显得热闹非凡,还有一群孩童举着糖葫芦嬉笑玩耍的。
看他们一个个跑得跌跌撞撞的,憨态可掬的样子,沈云歌也是满心喜欢,逗他们玩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就在我刚要转身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传来,长街的另一头,一个官差模样的人骑着马横冲了过来,周围的人一阵惊慌,躲闪不及被他撞翻了好几个小摊子。
“闪开,快闪开!”那人恶狠狠的叫嚣着,而路中央,一个正在玩耍的小孩被吓呆了,完全忘了躲开,那人却丝毫没有要停下。
眼看那高头大马就要踢上那个孩子,旁边的人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
“不要——!”
沈云歌急忙扑上去一把将那孩子抱在怀里,堪堪避过了那匹骏马,云玖见状抓住缰绳,狠狠的往下勒,那匹受惊的马拼命的摇头跺脚,打着愤怒的响鼻挣扎,甚至掀翻了旁边的一个杂货摊子,但她却始终死死的勒着缰绳,丝毫没有放松。
一人一马,就这样僵持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匹马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周围的人一下子爆发出了一阵欢呼,甚至有人大声的喝彩鼓掌,可沈云歌却并未有丝毫的欣慰,反而越发的忧愁。
她们本想安静的办事,不希望引人注意,这下好了,怕是又免不了麻烦,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奶娃在她面前丧生。
她慢慢的转过身看着那个惊呆了的官吏,那个人经历了一场惊变差点被摔下马,也是狼狈不堪,立刻火冒三丈的骂道:“你们找死啊,竟然敢拦本大爷的路!”
沈云歌没有说话,她抱着小奶娃站直了身子,抬起眼皮扫了那名官吏一眼,旋即淡漠的收回了视线。
“本大爷是奉朝廷之命,前来办事的,你们这些贱民算什么东西,也敢阻止我?信不信本大爷现在就把你们拉下去斩首示众?”官吏瞪了瞪眼,凶巴巴的威胁道。
一听他如此嚣张的口气,周围的人全都露出了愤怒的眼神,沈云歌一张俊脸上满是寒霜,那人却还不怕死的叫嚣:“赶快给我让开,不然让你们吃不着兜着走!”
话音刚落,沈云歌突然伸手在马耳下一点,动作快得我甚至看没看清,那匹高头大马顿时像被抽了骨头,整个的瘫倒下去,而那官差吓得大叫一声,摔倒在地又被马匹压在下面,顿时哀嚎连连。
周围的人见此情景,全都大笑起来。
她慢慢的走上前去,那官差被他的身手吓得脸都白了:“你——你敢伤我,我可是朝廷的人!”
刷的一声,寒芒出鞘,一把长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这一下,那人吓得面如土色,急忙改口讨饶:“哇,不要杀我,饶命,大侠饶命!”
“我不管你是哪儿的人,南玄的路,是用来给人走的,不是给朝廷的鹰犬横冲直撞的!”沈云歌此时穿着白衣,戴着面具,看不清容颜,但她那双凤目微眯,寒冷的锋芒犹若冰刃,令人毛骨悚然。
“是,是……”那人连连点头,咽了口唾沫,沈云歌这才收起了刀转身离开。
而她才一转身,周围的那些民众却愤怒的道:“这家伙居然骂我们是贱民,教训他!”话音一落,众人便拿着烂菜叶朝着那官差狠狠的丢过去,打得他哀嚎不已。
虽然早知道,南玄民众对朝廷的不满,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一触即发,水火不容的局面,这样的南玄,乱,是迟早的!
就在这时,背后又传来了那个官差的声音,在哇哇大叫。
“哎,不准拿,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回头一看,那官差已经被大家打得狼狈不堪,而他怀里跌出了一个铜质的小盒子,正被周围的人捡起来想要打开,他急得大骂:“那是驿站传递的东西,你们打开了,是要砍头的!”
“哼,有什么了不起,皇帝老子的东西,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那些人不屑的说到,便丢到了地上。
只听哐啷一声,那铜盒子跌落到地上,竟然被摔开了!
盒子一摔开,就听见嗡的一声,只见一团漆黑的东西从里面猛的腾起,走近一看,竟然是一群密密麻麻的小虫子!
“哎呀!”
虫子固然不可怕,可那么多小虫子聚集在一起,还是让人有些恶心,周围的人立刻尖叫着躲开,有人骂道:“什么大不了的东西,真恶心,带这么多虫子来干嘛!”
那官差一见,也愣住了,喃喃道:“咦?不是重要的公文吗?怎么会——”
眼看那虫子嗡的一声四散飞开,周围的人纷纷躲避,那官差吓得脸色都变了,只怕己弄丢了东西,慌忙挣扎着爬起来,扶着马就要往回跑,看来他送的公文只怕是被人调换了,这对驿路官差来说是大罪,难怪这么紧张。
他这一离开,周围的人也立刻散了。
沈云歌和云玖转瞬间也进了不远处的一座酒楼,“十里香”是南玄城最有名的酒楼,短打扮的人根本进不去,这儿的一楼招待的都是有钱的商贾,二楼就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去了。
她们两人通过造假的身份径直上了二楼,寻了个靠窗的包房坐下,坐在栏边往下望,南玄城的风景尽收眼底,这里的布置也极精致,雕栏玉砌显得优美而不失端庄,还有几幅精品的字画挂在墙上,竟是一处雅致至极的所在。
不一会儿,酒菜送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