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舒柔回过神来,撩开车帘,下了马车,朝着府内走去。
……
府内,沈云歌天没亮就起床了,正在练习剑术,一套剑法挥洒而下,凌厉霸道,让站在旁边的苏瑶都忍不住鼓掌叫绝。
好在她前阵子让莫染辰将安排在她院内的暗卫撤走了,不然这剑法,同行人一看就会知道不简单。
“主子,太子妃求见!”云月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沈云歌停下了动作,舒柔怎么来了?难不成太子欺负她了?
沈云歌蹙眉,“让她进来吧!”
“是!”
不消片刻,白舒柔就在侍卫的引领下走进了庭院,沈云歌一眼就看到了她微红的眼眶,以及惶恐不安的神情。
“你们都下去吧。”沈云歌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众人都离开后,白舒柔便跑了过来,扑向她的同时,腿也发软的跪在了地上,泪水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来。
沈云歌连忙扶起她,“舒柔!发生什么事了?快,起来说!”她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态,不禁有些担心。
白舒柔趴在她的怀中呜咽大哭,“云歌,我不想活了!我好怕,真的好害怕!”
“别怕,”沈云歌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昨夜莫宇凡……没来我身边,但……昨晚有人进来了,还……”白舒柔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顾抱着她哭个不停。
沈云歌或多或少猜到了什么,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握紧了拳头。
“舒柔别怕,没事的,剩下的就交给我,你别胡思乱想。”她拍着白舒柔的后背,语气温柔的道,“如果你不想回去,就先留在我这儿!”
“好……”白舒柔抽噎了两声,点了点头,眼睛仍然通红一片。
“走!你现在需要好好睡一觉。”沈云歌牵着她往房内走去,将她安置在床榻之上,替她盖上锦被,嘱托道:“你先睡,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谢谢你,云歌……”白舒柔感激的道。
沈云歌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间,她目光幽深,浑身散发出凛冽慑人的寒意。
“云月!”沈云歌眯了眯眸子,清脆的声音中含着杀机,“派人去查,昨夜和凌晨期间出现在东宫附近的所有可疑人物!”
“是!主子!”云月刚离开,苏瑶便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气喘吁吁道,“王妃,街上不知是谁传开的,说太子妃昨夜跟情郎私会,还说太子没跟她……同房,但屋里传出……”她欲言又止,满脸羞愧的低下了头。
沈云歌听闻便大步朝门外走去,她刚踏出院门便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莫染辰和莫宇凡二人,当即停住脚步,目光中透着冰冷之意。
“皇嫂,柔儿是不是在你这儿?”莫宇凡扫了眼沈云歌,目光越过她望向了她身后的房间,俊颜上扬起浅笑,“吾得带她入宫面圣!”
沈云歌挑唇轻笑,忽然伸出右臂挡住了路:“如果我说不呢?”
“云歌!”莫染辰皱眉看向她。
“你放心,吾不会对柔儿做什么,毕竟她是太子妃,怎么能做出强迫她的事?”莫宇凡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沈云歌的敌意,依旧笑容灿烂。
“太子不会,不代表皇帝皇后不会!”沈云歌这句话是看着莫染辰说的,她想赌一把……
“难不成皇嫂想抗旨不尊?”莫宇凡脸庞的笑容敛去,冷声问道。
沈云歌抬眸,与男人那漆黑如墨的眼眸相对:“我若执意阻拦,你奈何我何?”
“云歌……”白舒柔缓慢的从屋内走了出来,她苍白的脸庞写满了痛楚,“既然皇后找我有要事,我还是去一趟为妥。”她握着她的手,声音虚弱而沙哑。
“你是怕我保护不了你吗?”沈云歌垂下眸子,遮盖住眸中闪烁的流光。
白舒柔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知道的,其实云歌很厉害的,只是很多事总得我亲自去面对,不是嘛。”
沈云歌抬头凝视着女子秀丽的面容,最终收回了手,淡淡的说道:“好,那你记得,有事随时联系我。”
“嗯。”白舒柔重重的点了点头,旋即松开了抓着沈云歌衣袖的手,向着莫宇凡走去,“走吧!”
两人并肩走向门口,白舒柔方才回过头,嘴角噙着浅笑:“云歌!你可还记得那日在船上答应我的事?”
沈云歌疑惑地望着她,不明白她突兀说这句话干什么。见状,白舒柔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与莫宇凡走出了门外。
看着门口的豪华马车,她眼神略微黯淡,莫宇凡掀起马车帘子,正要将她拉进去时,却听白舒柔传来一道淡漠的嗓音:“等等。”
莫宇凡侧首,目光平静的看着身后的女子,问道:“不知我的太子妃还有何事?”
“我们能不能走过去?”
“自然可以!”莫宇凡虽然搞不清楚她的意图,但还是同意了,他率先迈步朝着前方走去,白舒柔则紧随在他的身后。
战王府通往皇宫的道路比较偏僻,一般除了必须经过之处,几乎没有任何人出现,因此,两人行走的速度并不算快。
“殿下……”白舒柔咬了咬唇,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鼓足勇气问道,“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皇宫的场景?”
莫宇凡身体猛的僵硬,半响,他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苦涩的弧度:“记得。”
那是个下雪天,风刮的呼呼作响,鹅毛般的大雪纷纷飘洒而下,他们并未坐轿撵,仅是用双脚丈量着雪地。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日,她身穿红色绣莲花裙裾,披了件厚厚的狐裘,站在他的身旁。她的皮肤本就很白皙,在雪地映衬下更加的剔透晶莹,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那时候,我们的关系很好的……”白舒柔的目光恍惚了片刻,似在追忆曾经。
莫宇凡抿着薄唇,目光始终望着前方,白舒柔垂下眼睑,掩饰住了眸中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