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人家，只会觉得这种祖训是稽之谈。
但沐家不一样，沐家虽然后辈没落，却一直有跟玄门接触。
这样的祖训，疑是精通玄术的先祖们算出了什么。
“所以牧歌，知道她自己的身份，对吗？”宁煜飞忽然出声。
赵会长不解地看向他。
姜横睨了他一眼，宁煜飞最终还是没把幻境里的事情说出来，只道：“既然牧歌是沐家的孩子，那我们不如让牧歌先去沐家探一探虚实。”
这个提议正中赵会长下怀，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他还是下意识看了姜横一眼。
姜横冷声道：“会长想做什么，不用顾忌我。”
赵会长点了点头：“行，你回去通知牧歌，把任务给她说清楚。”
从会长办公室出来，魏远回了赤峰小组的办公室，姜横把宁煜飞叫到天台。
宁煜飞看着姜横的背影，任由微风吹散他的黑发。
“你想问我，为什么对牧歌有意见，是吗？”
姜横转过身，修长的身躯倚靠在栏杆上，本该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十分严肃。
“牧歌差点被巨蟒吞入口中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救她。”
宁煜飞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件事，清隽的容颜染过一丝笑意：“我救了，没赶上而已。”
“你不会赶不上。”姜横看得清楚，宁煜飞那会儿的藏身之地，没有任何危险。
也就是说，他其实可以更早动手救牧歌。
但是他没有。
他犹豫了。
见姜横说得肯定，宁煜飞扯了扯唇：“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呀。”
他迈步走向姜横，双手搭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天空，沉声说道：“你不觉得，牧歌身上有很多疑点吗？我之所以没有及时救她，是因为，我看见她把那些巨型怪物引开后，并不是打算牺牲自己，来帮我们争取时间……”
说到这里，他再次看向姜横。
发现他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宁煜飞才继续说道：“她用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方式，抽走了巨物们体内的能量，这就是我犹豫和迟疑的原因，而且那些巨物，就跟血池里的异能者一样，被强行剥夺能量，我很难不怀疑她。”
“可你最后没有告诉会长这一切。”
“对，我没说，不是因为你的警告，你知道我从不怕被惩罚。”
“那是因为什么？”
宁煜飞长叹一口气：“因为魏远利用火炎浆灭掉那些怪物的时候，我们离那么远，还能感受到能量波动，我不禁想，如果她没有抽走那些怪物体内的能量，火炎浆和怪物们身上的能量碰撞，会发生什么样的灾难。”
听到这里，姜横唇角浮现一抹笑意：“所以，不管她有什么目的，都救了我们，不是吗？”
要不是这么想，宁煜飞也不至于心情复杂了。
但是最后又说她是沐家的孩子，他很难不多想。
他本就不是一个容易信任别人的人。
看姜横从头到尾都很信任牧歌，宁煜飞没忍住说道：“我自认为，在信任别人这方面，你比我更难，可你好像不管牧歌藏了什么秘密，都愿意去相信她，姜横，你不对劲。”
姜横挑眉，知道他误会了。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没发现，我的右手，已经恢复正常了吗？”
之前姜横右手的异能脉被毁，所有异能医师都没有办法。
会长怕姜横心里难过，还特意给他放了长假。
在幻境里的境况，每一刻都凶险万分。
宁煜飞竟然一时间忽略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