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扫房间的抱琴忽然说了一句话,让赵应棠的思维戛然而止,硬生生的被拽入现实世界,他放下手中的纸笔,起身伸了个懒腰,这老道士还真会挑时候来,方才想的事情刚好征询一下老道士。
恰在此刻,老道士魏离迈步进了房间内,只不过眼前的老道士似乎还没睡醒,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之后才悠悠开了口:“昨天吃了酒,到现在都不曾睡醒,还真是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一年四季没有什么时候不适合睡觉。”
赵应棠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老道士:“老道士,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老道士捋了捋胡须说道:“呃……自然不是,刚才睡醒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朝东走乃是大吉之相,是故老道就起身一直往东而行,结果就到了公子房间。”
气不打一处来的赵应棠对着扫地的抱琴说道:“抱琴,手里笤帚给少爷使使,先把老道士揍一顿,好让他晓得什么是大吉之卦。”
老道哂然一笑:“公子大可不必,万一伤到了老道,不能卜卦,吃亏的不还是公子么?”
“讲真的,本公子还真有些事情想不通,既然你来了,就给我参详、参详……”
“不行,老道得先弄清楚这大吉之卦应证的何事,公子可有什么东西给老道?”
大爷的,老道简直就是个混不吝的家伙,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赵应棠奈的摇摇头:“上次说的那个能治肝病、痈疽疔疮、名肿毒、跌打损伤及各种炎症的方子就在那桌子上放着……”
还没等赵应棠说完,老道士就急匆匆的向放着笔墨纸砚的桌子走去,赵应棠赶忙拦住了老道士:“猴急什么,先给本公子答疑解惑才能给你。”
老道士转了转眼珠子:“不行,有方子又没钱买药材,加二百两银子,否则免谈。”
可奈何的赵应棠只得服软:“行、行,待会儿完事就将方子给你,本公子再让抱琴给你取二百两银子。”
“请公子快些说,别耽误老道取走药方。”
“好,本公子想造福天下黎民……呃,顺便赚些钱,再留个美名传世,奈这赚钱的营生太多,一个人根本没办法顾得过来,该如何破局。”
“切,这还不简单……学老道师尊就行了,赚钱营生与功法一样,师尊就盖了一处道观,收了好些个徒弟,这功法也随着徒弟传开了。公子也学老道师尊不就行了,建上一处书院,再收上一些学生,在身边带上个三年五载的,将来你的学生定会为你所用,说不定还会为你奔走呼号……嗯,还得借势而行,打个比方,公子不是说当今官家是你内兄么,若是再借得他的势,公子好好想想会有何种结果?”
“书院、借势?”
听了老道士的话,赵应棠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老道士果然有两把刷子,那么复杂的事,竟然立刻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书院一边用于研究,一边培养人才;这借势就好比行船,把赵皇帝与更多的人也拉到船上,这船行驶起来还不是稳稳当当的,到达成功彼岸则指日可待了。至于如何让赵皇帝上船则更简单,那些赚钱营生给他分一杯羹不就行了……
就在赵应棠还在沉思中时,老道士已经将桌案上的方子拿在了手里,正眯着眼睛看得入迷:“牛黄、蛇胆清热解毒,为君药;麝香活血通经,消肿止痛,为臣药;田七散瘀消肿止痛,为佐药……好方子,公子这药唤作什么名字,如何用,有什么禁忌。”
被老道士打扰了思路,赵应棠有些郁闷的说道:“呃……二百两银子找抱琴,内服治肝,外敷治疮,孕妇忌用……名字你自己想,用量你自己瞧着办,没工夫搭理你。”
老道士方子往怀里一放,又找抱琴要了二百两银子,用布包盛了背在身上,回头望了一眼仍在沉思中的赵应棠,边走边喃喃低语:“行事风格果然与众不同,真不知道这些鬼点子何处来的,天机不现,莫非这小子真能借天机……?”
“老道士,配好了药丸记得给本公子送个一百颗来……”
“切,一颗还差不多……”
“大爷的,抠抠搜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