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蒙面黑衣人疾行几步走到赵应棠身边,不由分说就将酒坛踢到了一边,酒坛不偏不倚撞到了墙壁之上,瞬间就碎了一地,酒水也洒了出来。
见此情景,赵应棠怒意顿时就被撩拨了起来,这几个杀千刀的不好好给自己送饭吃,还把酒坛给踢碎了,当下就有些生气:“大爷的……还讲不讲理,酒水就这么浪费了,不是你们的东西不心疼是罢。”
那两个黑衣蒙面人蹲下身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赵应棠身上袍子扯了下来,接着从腰间取下绳子,把瘦弱的赵应棠捆了个结结实实,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济于事。
冷飕飕的寒意让赵应棠颤栗不止,绳子也深深勒进皮肉,弄得他疼痛难忍:“轻点儿,骨头都散了,哪有像你们这样的劫匪,一天到晚的不着调……就不能好好谈谈么?”
手里执鞭的蒙面人先是抖了个鞭花,“啪”的一声把躺在地上的赵应棠惊得一哆嗦:“赵应棠,想凭着胡编乱造的东西蒙混过关,看你小子是嫌命长了,还是好好尝尝马鞭的味道罢。”
丫的,这帮人定然看出他写的白糖霜制取之法有问题:“慢着,我写的都是真的,你当白糖霜是那么好弄的,若是不信,赵某亲自弄一遍给你们看。”
“不必了,既然选择嘴硬,就得懂得嘴硬带来的后果……”
执鞭的蒙面黑衣人扬起鞭子就朝赵应棠身上抽去,鞭子破风声呜咽着刺破空气。
“啪……”
鞭子降临背上一刹那,被抽到的皮肤之上如同火烧一般,紧接着麻嗖嗖的疼痛感就传递到了大脑之中,赵应棠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哎呦……”
“啪……”
“啊……艹你大爷,你最好不要落到老子手里……啊……”
蒙面黑衣人一口气连抽了七八鞭子,这才停下手中的长鞭。赵应棠的贴身穿着的白衫上已经渗出了道道血迹,钻心的痛楚让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直到鞭子停下,他的内心里的火气顺势而起,一霎之间就占据了大脑,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蒙面人:“藏头露尾的鼠辈,那制糖之法你爱信不信,不过赵某人奉劝你一句,只要此番逃的性命,保准让你个乌龟王八蛋加倍偿还。”
眼前的蒙面人狞笑了起来:“好端端的路你不走,阴司门你偏要投,要逞英雄,今日就遂了你的愿……不抽得你跪地求饶,老子随你姓。”
“啪……”
知道避可避,赵应棠反而心下一横,紧咬牙关坦然受了一鞭,趁着蒙面人挥鞭的间隙,他仰头朝蒙面人啐了一口唾沫:“随老子的姓,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点德行,就是当八辈孙子,某都嫌你辱没了祖宗。”
“啪……”
正在此时,粮仓外一阵乱纷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火光摇曳晃动起来,俨然是有人到废弃粮仓附近……
“米指挥,前面是几处废弃粮仓,多年未曾有人踏足,只有鼠虫出没……呃,米指挥还是随石某去别处罢。”
“某都不曾要去,石酒使心虚个什么劲……咦,胆敢骗米某,这二月的天,你又不曾走多长的路,为何额头冒汗……来人扶着石酒使,把某踏月弓取来,尔等随某过去。”
“米指挥多虑了,石某怎敢欺瞒与您?”
粮仓外的声音真真切切传入到赵应棠的耳中,此时手拿鞭子的蒙面黑衣人听得异动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扭头朝另外两个黑衣人说道:“外面是石酒使的声音……形势不对,快走。”
声音飘荡传入赵应棠的耳中的,他立即反应了过来,真是老天开眼,自己命不该绝,定然是青衣把自己写的纸条传递了出去,就是不知是什么人到了此处,卯足了力气挣扎大喊起来:“救命、救命……这里劫匪要逃……救命……”
两个黑衣人扭头就往粮仓门口走去,前面两个黑衣人刚刚出了门,就在二人走到门外的那一刻,其中一个蒙面黑衣人却直挺挺跪倒在地上,胸口还插着一根深深没入胸口的羽箭,那个黑衣人不可置信的望望胸口,又缓缓抬头望望远方,仿若一瞬间失去了全身的力道,一头栽倒在满是荒草的地上。
外面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近:“果然有问题,别让那个蒙面的家伙跑了,尔等速去抓捕,记住,尽量抓活的……那边有人喊救命,随某去看看。”
执鞭黑衣人看见门外的黑衣人倒在地上生死未知,愣神一下之后,竟然扭头就朝着柴堆走了过来,抬脚朝着赵应棠所在位置的扫踢过去:“让你小子乱叫,吃某一脚。”
“大爷的,又来?”
片刻间,黑衣人的脚就踢到了赵应棠的脖颈,在挨了重重一脚之后,赵应棠只觉眼前一黑,带着一丝不甘失去了知觉……
朦胧中,赵应棠做了个长长的梦,他先是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飞入云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不知为何就躺在一辆绿皮火车的卧铺之上,一直身处颠簸之中,后来又觉的周身暖烘烘的,好似身处火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