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应棠被一连串的好消息砸的晕晕乎乎的,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五两银子就是五贯钱,这个时代的包子馒头被人们统一叫蒸饼,蒸饼最便宜的一个五文钱,五贯钱能妥妥的买上一千个蒸饼,就是睡到这一千个蒸饼里面,也可以裹得严严实实,要是一天俩蒸饼能吃一年多。去马队入职,又解决了就业问题,月俸自然也会有,赵应堂瞬间从一个乞丐化身为有正儿八经营生的人,一下子就从从地下乘风入了云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并不是在做梦,是切切实实就要来临的事情,赵应棠的思绪法停止,定身咒被越拖越长……
秦语怜最后句话说完,赵应棠才回过了神,接过了茄袋与点心:“呃?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长话短说罢,多谢秦老爷,多谢怜儿妹子……”
秦语怜快人快语:“谢什么谢,棠哥哥,你到底多大呀,说话一套一套的,真有趣。还有,以后你就称呼父亲秦伯父就行了,秦老爷太生分了。”
赵应棠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多大?大抵是十八或十九岁,要饭要的记不得多大了;这以后秦伯父就是赵某亲伯父,哎,可算有家了。”
“呵呵,棠哥哥把这当家再好不过,……呃,棠哥哥头发跟茅草似的,大初一的又没办法洗头,怜儿帮你梳梳头罢,梳完头就出去逛街。”
赵应棠点点头回屋将点心放在桌子上,又放了一个茄袋给还在打着呼噜的苏长修,这家伙脚上有冻疮,也不适宜外出,就让他梦里去逛大街罢。
身边没有了苏长修的碎嘴子,赵应棠有些不习惯,老觉着缺了些什么,不过头皮传来的疼痛让他疼的龇牙咧嘴,很快将这种心思抛到九霄云外。
“哎呀……”
“呃,怜儿头一次给别人梳头,棠哥哥且多忍耐些,秋云被怜儿放回家过年了,以前都是她帮着梳的头,因此怜儿也不怎么会梳……”
“妨,你就当是一堆乱草就行,怜儿,你这屋子里怎么这么香?”
“好友送的龙脑香,说是贵着呢,平时不舍得用,这过年时节到了,就取了一些放到熏炉点了。”
拾掇了大半天,秦语怜终于把赵应棠的头发绾在了头顶,仔细端详眼前的男子,她竟有刹那失神。赵应棠照了照铜镜,嘿嘿直笑,想不到自己这张脸还挺耐看的,只是瘦的厉害、黑的厉害,长胖一些,捂白一些,定是美男子一个,自觉比苏长修那张圆脸好了何止千倍万倍。
颜值到了巅峰,自信心也跟着膨胀,赵应棠多了份俾睨天下的意思。马行街就在门口,是故都不需要乘坐马车,赵应棠、秦语怜一双人就走着出了秦家的宅子。
再次走上熙熙攘攘的大街,赵应棠百感交集,也许这一刻起才算是正儿八经的起点,以前那个乞丐已经消弭不见了踪影。赵应棠虽然摆脱了乞丐身份,但是他却时刻关注着大街上的乞丐,忘记曾经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需要时间将记忆冲淡,直到淡的在脑子里寻不到痕迹,才有可能成功。
这个时代正月初一前后共休沐七天,正月初一是最热闹的一天,大过年的自然有少量街铺关着门,但是大多数的街铺还是营业的,因为汴梁城的人都会在这几天走亲访友,逛街游玩,消费欲望可以说是最高的时刻。
兜里有钱,心里不慌,每当遇到好吃的东西要付钱时,秦语怜总是不让赵应棠掏钱,赵应棠郁闷比,有钱都花不出去的一点感觉不好,感觉那茄袋中的五两银子好像没什么意义了。
“你不给,某不怕,唱到来年五月夏……”
“你不给,某不气,唱到来年七月七……”
“你不给,某不走,唱到来年九月九……”
一个手持哨棒的人出现在了一个讨饭乞丐面前:“臭要饭的,过个年也不让人安生,去别家要去,这里马三方罩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