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你瞎扯什么,老易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没瞎扯。师傅。他大伯当初多能耐呀,车间分我当他徒弟,他就不同意,勉强干了半年,还把我踢了,他算什么东西。我呸。
老闫两人门口听了几句,撩起门帘,走了进去。屋内四人,老易夫妇俩,贾东旭,林凡。老易抬头看了看,老闫呀,你这是,,这是我学校的老师,冯静波,教地理,找我聊天,我觉得晚上的事正好要多几个明白人,就一块过来瞅瞅。
说话间,冯静波皱了下眉,和老易打了个招呼。老易啥话没说,抬了下手,算是回应。
林凡,你大伯的事也算过去了,车间里也忙,东旭呢,已经是我的徒弟了,按说呢,我不能再收一个了,因为我教一个徒弟就得教会一个才能再教下一个。贾东旭得意的看着林凡。但是呢,必竟你大伯从开工起就和我在一起干,算是我兄弟。所以呢,贾东旭一转头,吃惊的望着老易。林凡也惊喜的望着老易。
老易看了看他俩人,东旭呢,准备娶媳妇儿了,家里不太容易,你呢,要是帮东旭出点嫁妆钱呢,我就认你当我的徒弟。
林凡张了张嘴,老易接着说,你看啊,嫁妆,五十块,婚礼,五十块,你给一百块就行。怎么样?
林凡又转头问老闫,您看呢,老闫笑了笑,小凡呐,这手艺自古靠师傳代,你要是想有手艺活,就得找个师傅,这师傅好,徒弟才能好。
林凡咬了咬牙向老易说,好的,易叔,我愿意。贾东旭一楞,刚想笑,老易又说到,好,呆会儿你回去把钱交给我,你就是我徒弟了。老易一把按住贾东旭的手,笑着向老闫说,你们两个老师正好在这,一起做个见证。
林凡跑了出去,不多时跑回来,交给了老易。老易交给他老婆,老易老婆一五一十的数着,老易看着数够就对林凡说到,我也不数了,就这样,明天车间里我就告诉大伙儿。
折腾完这一摊儿事,老闫和冯静波一起出来,走到院外,顺着胡同溜着。
你们这够行的,认个师傅还得一百块。老闫笑了,那老易级别高,现在都八级钳工了,在车间有一定势力。这小年轻的,一农村的,接替他死去的大伯来,认个这样的师傅,才能站得稳。
你说他八级钳工,能做个义肢吗?
你怎么想起这个来呢?
你忘啦,咱们学校的教工焕章,他不是少条左胳膊嘛。冯静波悠悠的说,他可跟我一个胡同的,抗美援朝回来,丟了个左胳膊,这不是安排在咱们小学,一天天闷闷的,我想着要是能配上个义肢,那多好啊。我寻思你这院里有没有能人呢。
可这劲儿,老闫止住了冯静波,你是不是看不上老易,冯静波没说话,就我看,这老易是个暗地里有准的人,不跟知识分子一条路。你准备些钱,我给你办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