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贵蹲在摊前,翻着一堆儿破书,挑出了一本绿皮的,封面已经破损了大半,浅浅的还能显出一个小孩的半个头像,翻开几页,露出了内容,简易收音机。
看着这本书,严复贵缓缓的站了起来,多少年啦,自己是真不行了,连这个都快看不下去了,,,就在这时,眼前一黑,头一晕,严复贵一头栽倒在摊儿上,手上却一直抓着那本旧书,,,,
摊儿主吓得:大爷儿,大爷儿,您别吓我呀,,,,,,,
下面是北京新闻,自放开以来,医院门诊,急诊安排有序,请大家注意身体健康,不必惊慌,,,,,
严复贵睁开眼,只觉得嗡嗡作响,什么媳妇,儿子的,,工资27块5啦,我老严退休二十多年啦,退休金虽然归地方了,那也七千多块呢,,,,,,等等,等等,别打架了,我不是闫埠贵,,,
头晕脑涨的起了身,闭了会眼,再睁开清醒了许多,今儿起床咋这么利落?抬起手,这是多么饱满有力的手,怎么回事?两手掀起被子,这大腿,结实瘦长,提拉上鞋,走动轻松,这还是我吗?
这时,又一阵脑袋波动激荡得他晃了几晃,这才有了新的认识,,原来自己是闫埠贵,晃到镜子一打亮,嘿,小伙子正精神,一脸儿的得意劲,正跟《人虫里的李经理一个德行,看着那么蔫儿坏。
这才明白,自己这是穿到三大爷年轻时了。不,正经儿是不。嘿,自己也会几句北京片儿汤了
门一响,进来了个女的,见他就喊,老闫,您咋还不收拾收拾,老易正等着你呢
闫埠贵一转身,正看着这娘儿们,嘿嘿嘿,这可是李红梅,正经的以后是三大妈。一把搂住:收拾啥收拾,就凭我,不收拾都比他老易好看。
俩人嘻哈了一阵,一块走出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汉子,身材健壮,一脸正气。霍嚯嚯嚯儿,这不正是《起步停车里的教练嘛,正气凛然的劲,仿佛驾校校长都不怕的样子。
这才记起,这是老易找自己来帮忙来了。老闫,快走吧。厂子里还等我呢
老闫(以后本文中为了省事,一般用老闫来代指闫埠贵,其余人等类似)。
老闫看着老易也没说啥,现在工厂都在搞三结合,自打苏联专家走了以来,技术技术没人教,管理管理没人指导,上上下下一阵忙乱,只能靠工人们靠日常生产积累经验指导管理技术部门,管理人员技术人员没有了苏联专家指导,再也牛不起来了。
但到具体事务上,有些资料技术还得找人来看,这不,昨天星期六,老易找自已来看看,那些机床,难整呀
一路上,老易就问老闫,你说那些床子,专家在时,也不出这毛病,那几个电工啥事没有,这专家都走了吧,嘿,它就出毛病了,几个电工谁也没析谁也没招,,,老闫说,正常,床子哪容易坏呀,人老维护保养,等人不管了走了,这邦子生瓜蛋子还没学全呢,那还不出故障容易整故障难。
那可不,老易笑着说,那会儿专家在的时候,技术员电工们跟着专家跑,牛着呢,这会儿,,,哈,
说着说着到了厂门口区,俩人闭嘴,进门卫室签了字,这才奔九车间去了。这九车间高大的一溜厂房一百多米长,十米高,从西侧大铁门进去,房上头一台吊车支在两侧的轨道上,右手一台近二十米长的龙门刨,左侧对应的长度,是几台磨床,再往前,是南边的一个大铁门,对着的甬道,右侧是几台车床,对着车床的左侧,是几台铣床,后面是更衣室,再往前,就到了钳工区,几台钻床,几个平台,焊机。
一台钻床周边正围了几个人,老易走了过去,老王,怎么样?行了吗?
老王抬头说了一句,不行呀,小冉还是没搞出来。旁边一个青年人抬头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收拾着,旁边地上,扔着几个接触器,已然拆开了一个,白金散落,线圈漆黑,崩出几个线头。
老易指着那台钻床,维修车间几台钻床都能打钻,可要是精细活,只能这台钻床,专家在的时候带着他们,精活一干就成,余下的让其余钻床打眼钻孔就成。靠得就是这台钻床上的自动控制,对好眼,一按纽就得。可咋天不知咋的,一按纽爆了,喊电工来,一查说接触器爆了,换了一个,刚干了一个又爆了,再换,还爆。我们这都在一块讨论,说不成再找几个文化人一块议议。结果技术科,办公室的来了也想不出招,这不,我想着你也算文化人,拉着你一块看看。
老闫捡起了那个接触器,线圈上崩着的线头意间扎了他的手指,突然,脑海中传来了一阵声音:青少年学习线电开启。接着,脑中图像一出,正是一本绿皮书,绿皮书印得是一名红领巾少年,手持电烙铁,旁边是电子管,耳机,还有晶体三极管,电容,正下方,青少年学习线电。
天呐,我的宝典,这一切,让老闫回忆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祖国上下学科学,搞科技,线电技术正是最高最新时,自己那时连两毛八分也没有,看着这本书只能在新华书店翻看,却带不回家。老了老了退休了在旧物摊却翻到了儿时的记忆,刚要打开细细回味,就被穿越到了这里,这是要我重拾经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