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阿毓盯着祁桑通红的眼眶,眉头紧锁,担忧不已。
祁桑抹掉眼角残留的泪花,“事。”
回去的路上,祁桑和阿毓静兰走在前面。
后面的凤辇随后。
阿毓低着头,忍不住开口:“主子,在为皇上难过吗?”
静兰皱眉呵斥:“阿毓,放肆。”
祁桑摆摆手,“事,问吧,对你们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阿毓低下眸,挡住里面的杀意,轻声道:“奴只是觉得娘娘在为他伤心。”
祁桑思考了一瞬:“伤心?对啊,我当然得伤心,只有伤心才能让人愧疚。”
“我要的是他永远低我一头,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又脏又差劲,要的是他觉得万分对不起我。”祁桑笑:“我越恨越不原谅,他的痛苦才是加倍的。”
祁桑随手摘了一支盛开的雏菊,然后扔到地上,大片簇拥的花儿争相斗艳,而这娇艳的花骨朵孤零零躺在地上,花瓣破碎,从天堂到地狱不过转瞬之间,“有的人本来就很贱,对唾手可得的东西不珍惜不敬重,随意践踏,对得不到的或失去的视若珍宝,而现在,我们原本幸福美满,所以我越爱他,他越内疚,我越嫌他,他越自爱,我若不爱他了,你们说他会如何?”
阿毓思考了一番,道:“以谢厉这种人,怕是要发疯。”
祁桑没留意阿毓大逆不道的直呼谢厉的名讳,反而因为他的话挑眉,“要的就是他发疯,发疯了才好玩呢。”
阿毓嘴角一弯,眼里有光,语气里险些藏不住兴奋,“阿毓会帮主子,主子要阿毓做什么阿毓就做什么。”
祁桑失笑:“行了,知道你忠心。”
静兰目露忧虑的看着阿毓,又看了眼什么都不懂的主子,心里着急。
翌日,便听闻皇上交给了太子一半内政事务,由梁大人辅政。
祁桑笑了:“这是变相的补偿我呢。”
阿毓蹲在地上,仰头看躺在榻上闭目沉思的祁桑:“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祁桑懒洋洋睁开眼:“接下来,本宫要出宫一趟。”
梁府,侧门。
管家并未问戴着帷帽的女子是谁,毕恭毕敬的将人引到内院小凉亭。
女子锦衣华裳,掀开帷帽,露出白皙娇美的小脸。
没人瞧见,梁憬眼里的倒影和来人竟然并不相同,但他再眨眼,这诡异的一幕就消失了。
对于祁桑的到来梁憬似乎没有惊讶,淡淡道:“你来了。”
祁桑走过去,头轻轻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环手抱住梁憬细窄有力的腰身:“大人,本宫是来赴约的。”
梁憬颇为不自在的拉开祁桑坐下。
祁桑眼珠一转,骨似的倒在梁憬怀里,小手点在老男人的胸膛,轻轻往下:“梁大人坐怀不乱,莫不是那儿出了问题?”
梁憬一把抓住她的手:“娘娘出自名门,很自重。”
“情不自禁而已,大人。”祁桑直接圈住他的脖子,温柔小意的说。
梁憬冷声道:“下去。”
一再被下面子,祁桑脸色不见好了,“梁大人这装模作样的样子很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