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世前,有仔细查阅过这太子生平,虽身子骨不行,品行却是一等一的好。
她很厚道地没立刻睡,反而担忧地打量一下他:“你也一并歇一会儿吧,想是你也累坏了。”
他脸上一红,端正如玉的君子此刻双颊热得厉害,“不累的。”
这副样子落在狐枝枝眼里便是嘴硬别扭。
狐枝枝一把摁住他,迫他闭眼,像哄小孩一样,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的胸口:“睡吧睡吧。”
燕行之等狐枝枝睡去了,自己却并不敢多睡,他轻柔地从她身下脱身,唤了内侍服侍洗漱,脱掉了寝衣,穿上了象征太子身份的蟒袍。
他望着酣睡的狐枝枝,吩咐道:“若这位姑娘醒了,便好生服侍她。”
内侍连连点头,心里却打着鼓,这婢女是怎么得到了太子殿下的青睐呢?多少年了,太子殿下拒绝的名门贵女不知凡几。
燕行之迈出殿门时,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神色冷厉,转头道:“不必你服侍她了,换你底下的人来。孤让你们小惩她,没教你们打死她。你和那两个嬷嬷自去受罚。”
明明是青天白日,内侍此刻却觉周身冷得厉害。
太子殿下生病多日,却为何对诸事了如指掌。莫不是这宫里上上下下都是太子的眼线。
内侍咬咬牙,悔不该选了阵营。他连忙跪下认,不知跪了多久,殿外早已没了太子的身影,他这才起身合上门。
人间妖魔横行肆虐,燕国皇帝沉迷求生之道,不问朝政多年。
绕是燕行之欲力挽狂澜挽救大厦于将倾,也因长年累月的操劳而时感疲惫。
如今好不容易身体松快许多,他打算先去请示常住丹药房的父皇认狐枝枝为义妹一事。尽管父皇定不愿因此等事情而费心,但燕行之为不留话柄,仍然需亲去一趟。
他心下思忖,眼底的神色温和中藏着几分深意。接下来他便打算处理一下近来因他身体不适而频频作乱的人了。
燕行之甫一进丹药房,一股刺鼻难闻的丹药味便直冲鼻尖。
这丹药味一如既往地夹杂着腥臭的鲜血味。
他皱着眉,想到宫中发生的异事,心中疑窦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