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日时,渐有俘虏归营,众人诉告锦州陷落。一时人心惶惶,士气低迷。洪知晓,心中慌乱难断。
话分两头,且时盘锦城中又有数千援军自辽阳而来,为首领军耶律纯也。
遣人报,纯便引众人于厅安候。
未几,贤宁唤入内,责:“汝不守辽阳,来何干?”
纯拜:“儿臣来,是为献乱才也。”说罢,差人于厅呼来。
贤宁抬头望,见入内身着麻服,面如黑獭,心中顿生厌恶。
尚未答话,却听耶律武便已怒:“何也,安可放入!”说话间,便欲唤来左右,将来轰出。
纯忙劝住,转谓贤宁:“父且听儿臣细言,乃儿臣于幽州良才张朝信也。若无人,匈奴难与完颜洪。”
贤宁转视朝信,问:“依纯儿言,汝有何计乱?”
朝信拜:“草民献乃攻心术也。敌兵自先主在时奉诏出击,距今已有数载,将校疲乏,军心思。今勉力叛逆,是完颜洪以军属尽被屠戮为,行欺诈策耳。若百姓于阵齐出,谣言便不攻自破,到时敌军必自溃矣。”
贤宁生疑,问:“汝又从何知?”
纯急替话:“张先生曾为完颜洪幕僚,故细。”
武在旁斥:“既为敌亲信,又为何来?依我见,为诈。”
贤宁摆手劝住,谓朝信:“先生虽为夏人,以大义为先,当信。就请先生细言对策。”
朝信感念恩,忙拜:“恩义,朝信当勉力助。完颜洪人急功近、志大才疏,今举兵谋逆乃洪义符助也。若分二人,再以诱,则乱易耳。”
贤宁听罢大喜,笑:“先生有良才,我当纳。以何计分二人,需谋划。”见众人一时无谋,贤宁便独将耶律纯留,吩咐众人退。
待众臣走,贤宁方谓纯:“我儿荐栋梁,当记一功。需深记,夏人非我族类,且用且防方为上策,万不可轻信。”纯听罢茫称是。
贤宁闻言又:“而今朝中务纷杂,陛身旁仍需臣助,汝当早,亦可安心。”纯,当即拜别而。
日贤宁与众人计议时,忽有斥候来报,称锦州已被耶律源袭取,敌将洪义符率兵西征,完颜洪兵力空虚。
众人听罢大喜,耶律武闻知耶律源立大功,急身请:“趁良,儿臣愿带千兵马为父除。”
贤宁要应允,却见末座张朝信面露难色,似有话说。于是贤宁不答耶律武,转令张朝信言。
朝信忙出列:“太保骁勇,我军幸。完颜洪麾尚有万余兵马,纵胜,亦难免有牺牲,况宇文泰陈兵边境,早有入侵。为今计,不若趁洪义符出兵未归,遣往营中劝降,许,则矣。到时洪义符独木难支,叛乱立。”
贤宁听罢大喜,连声称是,于是按计而行,差军司马耶示齐往完颜洪军中劝降。
且说洪自义符出师,自觉难盘锦,整日心神不,难有作为。
这日于营中与众人计议是否回军时,忽有报称耶示齐来见。
洪欲拒绝,左右劝,勉强召入。
片刻,示齐入帐问安,虚礼毕,洪言:“两军交战,汝来何?不惧死乎!”
示齐笑:“我素胆小,死安不惧。锦州城破,殿已入绝地。我为殿谋生,故舍来。”
洪心中大惊,忙问:“汝从何知锦州城陷?”
示齐佯问:“军皆知,殿独不知乎?”
洪闻言胆颤,心觉无人可信,怔住半响,方才问:“汝且言,生路何出?”
示齐:“已知叛乱是洪义符裹挟殿为,故差我来告,若殿弃兵归降,则可殿藩为王,世袭罔替,永保富贵不失。”左右早厌战乱,闻言亦附议规劝。
完颜洪亦有和,听闻可保富贵,当大喜应允,与示齐言归降时日,亲送出营。
待示齐,有左右问洪:“殿罢兵,洪将军何如?”
洪:“差人劝即可。战他而,贤宁若要发难,孤岂可保。生死,皆在决。”左右闻言,对洪皆生鄙夷,日渐离心。
且说洪义符自带兵西进,几日便赶至锦州城,城防坚厚,义符数日未克,军中粮草日趋匮乏。
未几日,有自盘锦而来,传令完颜洪罢兵。
义符听闻洪已投降耶律贤宁,顿时大惊,急拽来:“大,汝莫诈我。”
来泣:“小人岂敢诓骗将军。”
义符松开来,转谓左右:“信若真,则殿必将死无葬身地也。我若随投降,恐难逃一死。当早退,以谋路。”左右深,皆拜伏受。
义符将来驱赶,觉襄尚为自属地,遂率亲军往襄逃。
奔波半日,行至普陀山谷时,义符心忽生乱。欲召军撤时,忽听一声炮响,周边伏军杀出,为首敌将是耶律源。
是源近日已完颜洪投降,故洪义符早晚退兵襄,于是暗率亲军伏于普陀山以待。
见谷中有伏,义符众尽皆胆寒,早无战从,忙散溃逃,践踏致死甚。乱军中,义符率数十亲信突围而出。
源立坡上望见义符败走,亦不追击,杀散敌军,便引大军回城。
义符一行人循小径连逃数里,行至周屯时早已人困马乏。
为缓疲乏,义符遂率众人入村抢食,百姓闻讯大惊,尽持锄刀而出,将义符人围住。
争斗时,义符被村中豪杰牛奋举刀袭杀,身旁亲卫尽皆战死。
报至盘锦,贤宁闻信大喜,为绝患,忙差人往城中将完颜洪羁押。
时洪于府中与伶人嬉戏,忽见衙役来,心中顿生不安。
待来人宣告缉捕信,洪惊惧不已,跪伏于地泣问:“我已归降,为何?”
妻闻声哭骂:“汝实不该听信谗言,与族为敌,今宗族必难逃一劫。”众衙役不耐烦,按令而行,将完颜洪狱。
未几日,洪与宗族子弟尽被送往辽阳,于午门被满门抄斩。
待奖赏军,诸皆,耶律贤宁恐齐军势大进犯,遂于辽阳无极殿与百官商议,欲遣往幽州与宇文泰言和。。
尚未出时,忽有报传来,言齐军见。
贤宁闻报大喜,忙请入内,问来,方知齐国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