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宇文泰败退皮,幸得苏卓早布兵驻守险要,方才阻住金军攻势。
入得皮后,泰入堂,刚坐定便憾哭不已。
众将急劝慰:“胜败乃兵家,王上万莫伤心。”
泰摆手:“孤非为战而哭,实为卿等而哭。汝等随孤身历数战,所负才能竟不敌老朽少年,若无苏卓布兵阻敌,恐我等休矣。”说罢,捶胸顿足不已。
众将见状,尽皆低头不语。
卓劝:“已至,王上莫再责怪群臣,当定应敌之策为要。”
泰闻言拭泪:“卿言有理,不可有良策退敌?”
卓:“臣闻金帝年已高却未立储君,来完颜洪番下必欲立功争,如便可从中施计,敌自退。”泰见再无良策,得应允一试。
日苏卓便遣细作往辽阳谣,称完颜洪手握兵,欲自立为汗。
耶律贤宁闻信后,抚须笑谓左右:“齐人离间之策,安能诓我。亦可为我所用。”于是连日进宫面见金主完颜烈,陈完颜洪欲之。
完颜烈贤宁势大,欲分权于洪,令二人衡。今闻信,疑为贤宁之计,遂不以为。驳:“洪儿秉刚烈,断不能为,卿莫信谣言。”
贤宁见不信,又:“国之大,望主慎之。”说罢,辞而出。
烈心生迟虑,为防万一,遂召来左右商议。
片刻后计议已定,烈遣亲信往幽州传诏,令完颜洪班师朝。
信细作报于贤宁,听闻完颜烈如安排,贤宁心生不悦,摔杯怒:“欲借刀杀人,奈何老贼不信。倘完颜洪班师朝,则我计泄矣。”
左右劝:“古语有云:下手为。主何不趁完颜洪未归,以变夺权,行夏帝元洋之。”
贤宁喜:“汝言有理。发人,孤必不为鱼肉。”遂连夜往完颜府,欲商讨变之。
行至府门时,门吏告:“皇子出所未归,不。”贤宁暗骂一声,心下略微思量,已完颜所在,于是屏退左右,独往玉春楼寻。
时完颜于楼中名妓处宿醉,忽闻敲门声起,心中顿时不悦,踉跄起身开门,欲大骂时,见是耶律贤宁来,顿时酒醒一半,忙将贤宁迎入。
二人入内后,贤宁屏退众人,谓完颜:“我侄雅兴,汝兄欲拥兵自立,汝却顾乐,不愁乎?”
躬身笑:“有舅助我,完颜洪能奈我何!”说话间,上为贤宁斟酒。
贤宁举杯:“陛下忌我甚久,恐他日祸将至,我侄当自为之。”
闻不信,劝慰:“舅乃父亲肱骨,倚仗尚且不,岂会害。望舅宽心,切莫多虑。”
却见贤宁停杯:“汝尚且不,陛下已召完颜洪班师朝,他手握兵,归来之际我等无力抗,到时万休矣。”
:“父皇尚在,兄长岂敢害。”
贤宁急:“汝无无畏,陛下若护我等,安会召汝兄带兵京!来必欲图我,若待时,我舅侄二人定他人所害。”不真伪,心中惊恐万分,忙问如何应对。
贤宁自顾斟酒:“为今之计,唯有逼宫夺,早定大计,方有出。”见完颜迟疑不定,贤宁杯拍又:“当断不断,受害,不论如何,我舅侄生死一。”
方才叹:“若能自救,全依舅舅之言。”
贤宁闻言大喜,举杯邀:“在速断,夜举兵。若成,汝为无愁子。”
碰杯附言:“功业千秋,全赖舅君之力。”二人遂定举兵之。
花开两朵,一枝。却说刻州战,凌霄自阳泉关击败匈奴后,又率大军进逼晋阳,一连战连捷,仅数日便兵至晋阳城下。
未几日,自齐主营中归来,告凌霄封赏之。
霄听罢大喜,笑谓众将:“王上付以厚恩,我等需以死报。”将令传告三军后,便急率大军攻城。
匈奴王沮渠逊亦亲至城头督战,匈奴军刻勇力复起。齐军虽舍拼杀,一时亦难胜。
数日攻城不下,齐军士气渐落,不时有人溃逃。霄闻信后,焦急万分,急召左右商议。
片刻后,众将齐至,唯林洛未来。霄又遣人再三催促,半响后,林洛方才赶来。
霄急上,握洛手:“我弟何故来迟?”
林洛:“为兄考虑对敌之策,是故来迟。”
霄:“我等孤军深入,应速战胜敌。晋阳一时难克,军心涣散,不弟有何良策?”
洛退身答:“弟恐有状,故已早部署。日入之时,弟已分遣数人打探,今有细作来报,称已探得敌军粮草所在。”
霄闻言大喜,:“粮草乃军之脉,今若之,得晋阳易耳。不存于何处?”
林洛行至沙盘旁,手中:“便在处。”众人寻视之,见所处树“陶阳”二字。
霄视之忧:“处乃险要之所,匈奴必以兵拱卫,安能克之?”
言未毕,却见王清出列请。
霄推脱:“将军虽勇,恐亦难之。”
清急拜:“我愿立军令状!”
霄还欲拒绝,却见林洛附言:“将军有决心,来定可成。军中无戏言,若败奈何?”
清:“若败我头来见。”
凌霄闻言急上扶:“将军神勇,三军尽服。战须以智,切不可逞勇蛮行。”清拜谢称是。
霄见状遂付王清旗印,令率部兵马往克之。
时匈奴顾抵御晋阳城下齐军,未分兵而行。故王清几日行军,匈奴竟无所察。
数日后,王清已率三千白毦兵潜行至陶阳郊。分兵探查后,清敌军守将嗜酒如,防备颇为松懈,心中大喜,遂召左右告,定下夜袭之计。
月挂山,匈奴守将兀兰于帐中与左右狂饮。
有将问:“大汗付主将,如今主将却夜夜宿醉,若敌来犯,我等奈何?”
兀兰举杯摇:“处险要,又有将坐镇,宵小齐军有何惧哉!汝等无需担忧,尽请满饮杯。”说罢,举杯邀众人共饮。
见小将面露难色欲再言,兀兰扶头摆手:“齐军刻于晋阳城下寨,安会分兵至,汝无需忧虑,需饮酒便是!”
小将忧:“虽是如,亦难万全。”
兀兰见迟疑不饮,顿时大怒,晃身拍案喝:“汝既不随将共饮,必时怀有二心!将岂可留汝!”左右见兀兰已醉,忙劝不可。
众人争执间,忽听得帐喊杀声起,吵杂不断。片刻后有小吏慌忙来报,称有敌夜袭。
众人闻报大惊,身欲问兀兰如何应对时,却见已醉卧案,鼾声大作。见状众人顿生慌乱,急出营而逃。
时王清已率精锐杀入寨中,见敌军散溃逃毫无抵抗,心中不大喜。
引军入帐后,见兀兰仍未酒醒,清笑谓众人:“人亦可为将,足见州不难矣。”说罢,令亲卫上将泼醒。
兀兰酒醒欲骂,却见帐中尽立齐将,顿生惧,连忙跪地饶。
清朗声:“汝于将有功,谢汝尚且不,安会害。”左右闻之,皆捧腹大笑。
兀兰羞辱,为,得连忙拜谢。却听王清又:“留汝狗头亦可,恐汝又偷酒,故将送汝一礼,允汝报晋阳。”说罢令左右亲卫将兀兰拉出帐,施以逢唇之刑,而后赶出陶阳。
待陶阳已定,清便分兵焚毁粮草,遣人往凌霄处报捷。
且说兀兰受辱后愤恨不已,连日逃晋阳,上报沮渠逊陶阳丢失之,请发兵收复。
沮渠逊闻报大怒,令左右将兀兰杖杀于殿。而后问计群臣退敌之策。
官变色,无人敢言。
左贤王莫须陀遂上:“粮仓已失,军心必乱。为今之计,唯有遣和,方可稷不失。”众人忙附言称是。
见沮渠逊低头不语,右贤王赤蒙浩出列:“战至,安能和。番不过是我大落败,今请带兵出征,收复陶阳,一雪耻。”
沮渠逊喜:“王叔有,孤心甚慰。既如,孤便付王叔持节职权,三军可自调度,望战莫失。”
赤蒙浩拜谢受后,连日点齐两万兵马,杀奔陶阳。
信至齐军营中,凌霄闻陶阳已克,心中大喜,欲点齐三军趁势攻城。
林洛阻:“晋阳城池坚厚,敌军虽乱,我军恐一时亦难攻,徒增伤亡。不若遣细作往城中传信,与夏臣结为内应,则胜之易耳。”
霄疑:“若无人响应,岂不给敌喘息之?”
洛:“世人趋避害,也。且今粮仓已失,军心大乱,城中必生二心。将军若以大义晓之,再许以,定可成!”霄抚掌称善,遂依林洛依计而行。
且说赤蒙浩连日引军往陶阳救援,行至陶阳郊胡岭时,已是戌时初刻,夜暮时分。
赤蒙浩救援心切,遂令众人举火夜行。时,忽见一彪人马迎面而来。
赤蒙浩心生警觉,停马驻足后,以匈奴语朗声问:“汝等何人?何故至?”
来人以同语:“自家军旅也。番敌袭今已定,我等欲往晋阳报捷,方至于。”
赤蒙浩闻言大喜,笑:“既如,可与王同。”于是招呼迎面军旅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