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寄遥奈，“黎儿，善良一点不好吗？”
“我待你还不够善良吗？”宋月黎坐在床边，晃了晃两条长腿。
宋寄遥不理崽子了，自己衣服脱到一半，忽然又问，“我很好奇，你究竟听了多少？”
“……啊？梦话吗？”宋月黎瞅着那半敞的衣衫一阵阵发懵，扭头淡淡道，“该知道的都听了，你休想再瞒什么。”
宋寄遥沉默了好一会儿，摸摸宋月黎的头，“黎儿，怕死吗？”
“不怕，但我若死，必叫天下陪葬。”宋月黎道。
宋寄遥没有斥责什么，“不甘？”
“当然。我撞上了这世道，这世道便该遂我心意，我苦它悲，我怒它惧，我死……它凭何安在……”宋月黎直言道。
哥哥的目光温柔，尽管夹杂着几分奈，更多的却是偏心和纵容……宋月黎肆忌惮说着最真的话，他要试探这份宠溺是否底线。
宋寄遥叹了口气，揽过宋月黎躺下，“我以前是个很优秀的任务人，直到遇见你……我记得，我教过你很多道理啊，也讲过很多故事啊，像什么治国安邦啊，扶危济困啊，先天下之忧而忧啊……是我教的不好吗？怎么你……”
“我如何……？”崽子扭着头躲了躲，耳边的轻语让他有点发痒。
“……挺好，黎儿是个好孩子，怪我，总不在你身边。”宋寄遥哄道。
“不过，我才不要死呢。”崽子不老实地把小腿伸过来，“我想要长命百岁，不，我想要长寿万岁。只要你还在，我便想要活着。为了这个心愿，我不介意让天下人都好好活着。”宋月黎道。
宋寄遥顺势捉住宋月黎伸过来的小腿按揉了两下，“黎儿，你可知任务结束的标志是什么？”
崽子把另一条腿也搭上去，“知道啊。哥哥嘴里一直念着呢，念到最后，差点哭出来。”
“胡说。”宋寄遥坚决不相信。
“拿酒来。”宋月黎一声吩咐。
“你又做什么？”宋寄遥问道。
宋月黎拿过送来的酒，递到宋寄遥嘴边，“来，只有在不清醒的时候，你才会说实话。”
宋寄遥拿过酒灌了几口，语气凶凶的，音量却越来越小，“小崽子，你若死了，我就活了。与天地同寿，有享不尽的钱财。”
“绝可能的。”宋月黎自己也喝了起来，“黎儿做人也好，做鬼也罢，必然是要缠着你的。实在不行，也要拉着你一起……你说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一起粉碎。”
“黑心的崽子，就知道是这样。”宋寄遥边喝边笑，见宋月黎瞪着他，又严肃地保证，“不会抛下你的，别担心。”
“你以前就是这样骗我的。”宋月黎有点委屈。
“那是我混蛋。”宋寄遥眼中带着歉意。
“那……你可有想出什么办法？”宋月黎问。
“总会有办法的。”宋寄遥看着宋月黎依旧委屈的样子又道，“真不是敷衍你。”
“我可以假死。”宋寄遥盯着宋寄遥嘴角的酒痕，突然冒出一句。
“没用的，系统还不至于分辨不出。”宋寄遥灌了宋月黎一口酒。
“若我们杀掉系统……”宋月黎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
宋寄遥笑着把宋月黎往怀里抱了抱，“系统是形的，在这个世界上，你或许可以把他理解为天地法则，你要如何对抗天地？就算你能，那也是一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酒意正酣，眼前的人懒散的斜躺下来，本就没好好穿的亵衣更加松散，宋月黎不动声色地贴近了些，“你说过，我是自尽？”
“嗯。”宋寄遥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宋月黎喝尽最后一口酒，“为什么？”
“不知道。”宋寄遥转过身来，“我还想要问你呢。”
“莫非是你变了心，让黎儿伤心至极？”宋月黎的手划过宋寄遥腹部的线条。
“干什么呢？”宋哥哥盯着崽子的动作，却没动弹。
“唔……手不受控了。”崽子的手继续在腰腹间游走，眼神何其辜。
宋寄遥投降，“黎儿，别这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