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黎瞥了一眼哥哥挑衅的样子，轻声道，“我会让你求死不能，再不敢犯。”
宋寄遥给弟弟递过去几瓣橘子，忍不住笑，“这种狠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宋月黎接过橘子，“哥哥若是不信，尽可以试试。”
“行，我怕了你，总行了吧。”宋寄遥凑过来，“哎，你不是有那种控制人的药吗？怎么不用在我身上，不舍得？”
“哥哥是用药高手，何必多此一举。”宋月黎轻声道。
这事宋月黎不是没想过，在宋寄遥失踪的那些年，他就决定等把哥哥捉到了，就给哥哥喂药。但凡离得远些，哥哥就会痛得不得不回到他身边。
后来见了面，他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这念头还比的强烈，可他终究没有这么干。
这药是个隐患，万一出了闪失，自己失去了对药的控制，哥哥岂不是要痛死？又或者，别人也掌控了药，那不是害了哥哥？
别人若是因为药死了，死了就死了。可一想到是哥哥，脑子里就会凭空生出诸多的风险来。
更何况，他见过那些毒药发作的人的样子，他不希望哥哥也露出那样的眼神。
宋月黎端起碗，也大口喝下了辣牛肉汤，整个身上都热起来了，小块的牛肉辛香软嫩，抚慰了他还有些后怕的心。
吃完饭，宋寄遥很熟练地揽着他去沐浴。其实即使是贵族子弟，也并不是每天都有沐浴的习惯的，但因年少时被宋寄遥养大，所以每天沐浴这件事也就成了自然，再加上府里自备的温泉水，有时候一天还不止沐浴一次。
“你怎么还不换龙袍？我想看看。”宋寄遥帮他解着衣服。
“没来得及。”宋月黎道。
“怪我了，明天一定要换啊，肯定比高承瑜穿着的时候好看。”宋寄遥手下很轻柔。
两人靠在池边，闭上眼睛。
宋寄遥是个享乐派，从前从不亏待自己，宋月黎跟着他也沾染了一些习气，这几年忙忙碌碌，几乎忘了这种闲散惬意的感觉，可今晚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温暖，安全，宁静，不去想任何烦心的琐事，水波轻荡，尽享舒适。
“喵……”白球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一下跳到了宋月黎肩上。
宋月黎睁开眼，皱了皱眉。
白球圆滚滚地转了个身，终于看清落到了谁的肩上，直接弹了起来。
宋月黎精准地捏住了白球的后颈皮，挺大的一团猫，竟也一下子不动了，圆溜溜的眼睛转啊转的。
宋月黎把猫放到了宋寄遥肩上，“它大概是扑人了。”又嫌弃地洗洗手，“好笨的猫。”
“喵…”被教训过的猫咪显然老实了很多，四只爪爪规范地立在宋寄遥肩头，叫声也小了不少。
“白球怕你？”宋寄遥蹂躏猫咪。
“我没有亏待过它。”宋月黎理直气壮。
“那它怎么看着跟我更亲些？”宋寄遥问。
“没良心罢了。”宋月黎不乐意地瞧着这只在哥哥手里卖萌的猫咪。
“行了，没良心的，你不用洗了，挺白的。”宋寄遥把猫扔上去，白球自顾自舔着沾湿的毛。
“宋月黎？”哥哥忽然叫他。
“嗯？”宋月黎抬头看他。
“吓到你了吧？”
“什么？”
“从我进大门到现在，你的脸色刚刚才缓上来。”宋寄遥动手轻轻把弟弟的脸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