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的柔光中,慢慢映入一个皎玉般的面庞,挺拔的身姿,清贵冷冽。
有点熟悉……
艹!艹!艹!
江燃的瞳孔突然就变大了,烛火随风摇晃,尼玛这简直就是慢放的聊斋啊!
江燃九曲心肠脑洞也大,在认出眼前人之后,立刻在这几步之遥间认清了形式。
返回剧本世界的时候恐怕是出了一些时间上的差,深呼吸,不要生气,就原谅该死的系统这一次吧。不就是弟弟长大了嘛,淡定,从容,小……小场面。
宋月黎打量着眼前的人,赤着的上身线条美好,腰线劲瘦,伤口都被重新包扎上药过,不再刺目,露出的皮肤白皙,触手光滑。
宋寄遥一动不动地苟着,连呼吸都轻了几许。
宋月黎仿佛没看见那双凤眼探过来的目光,微一俯身,手中红蜡稳稳地尽倾在那人的心口处。
没心肝的哥哥。
看那人隐忍着没动,宋月黎乖巧地开口:“多年未见,难道哥哥一点都不想念吗?”
玩完了,一夜回到解放前,孩子又疯了。
“嗯?不疼吗?”宋月黎再倒。
造了什么孽啊。
宋哥哥整理好情绪,轻声道:“疼。”
“……”,手中烛台顿了顿,宋月黎转身,点亮了屋内的灯盏。
“若不是山崩,哥哥想藏到什么时候?”宋月黎站回床前,聊天一样发问。
“我没有藏,我只是刚回来。”宋寄遥回答得很老实。
“刚回来?去了哪?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呢。”
“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为什么不回家?”
“……”
不肯回答?
宋月黎上前拨弄着插在肩上的一根金针:“哥哥去这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宋寄遥能感觉到随着针的转动,身体愈加疲乏酸痛,“做重要的事,已经做完了,你不必再问。”
“什么事?”宋月黎不放过。
“你不必再问。”宋寄遥强打精神。
宋月黎松开按在金针上的手,为宋寄遥擦了擦汗,“哥哥为什么不编一套像样的说辞。”
宋寄遥缓过来,甚至还对他笑了下:“知道骗不过你,也不想骗你。”
“什么事这么重要?需要你抛下一切离开?”少年脱下伪装,眼神锋利起来。
宋寄遥不急不慌也不生气,淡然开口的样子就像正准备给他讲个睡前故事,宋月黎恨死了他这副样子。
“迫不得已,以后不会了。”宋寄遥又淡笑着,“不解气的话,多扎几针也没关系。”
“宋寄遥!”宋月黎单手掐住他的脖子,“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背叛我!”
熊孩子用了真力气,呼吸困难起来了。
宋寄遥没挣扎,皱了一下眉又立刻放松下来,抿着干涸的嘴唇,不知死活地问:“小黎儿,有水吗?”
声音微弱低哑,就像快要断了气。
宋月黎慢慢放松了手劲,瞥了一眼被他掐红的地方,转身提了茶壶过来。
那人刚刚恢复正常呼吸,还在轻咳。却还弯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那笑意怎么看都像挑衅。
宋月黎站在床边,心里想着是把这壶茶倒在他脸上,看他愤怒却力反抗的样子呢?还是全部灌进他喉咙,看他呛到双眼通红的样子呢?
正想着,就见宋寄遥凑过来,侧着脸咬上了床边的壶嘴,略一下压,一点一点喝了起来。
他是真的渴了。
鬼使神差的,宋月黎提壶的手没动。
等他差不多喝干净了,才提着空壶背过身去,“背叛我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哥哥你也不会例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补充了水,宋寄遥有了点精神,声音也清亮很多,甚至还带着一丝得意:“转过来让我再看看,我就知道你小子长大后能俊成这样。”
宋月黎的声音冷得冒寒气儿,“你真以为我不会把你如何吗?”
宋寄遥自在地躺在床上,仔细端详着长大的弟弟,“你想如何呢?”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手握重权的京都统领吗?呵,大越已经在我掌下,我只要声称你伤重不治,世上就再没有哥哥这个人了呢。”
宋月黎捏起他精致的下颌,迫他抬头离了枕席,“一旦哥哥没了身份,我想如何便可以如何。”
“拭目以待。”好看的凤目眨了眨,半分忧俱也没有。
多说用,这个病人暂时还经不起折磨,宋月黎没兴趣再放狠话,拂袖离去。
宋寄遥闭上眼睛,他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几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一想到要继续完成任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