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宋寄遥明知故问。
扑通一声老太医跪地:“小公子之毒,臣能为力。”
“毒?什么毒?”宋寄遥故作惊讶,“刘太医可是诊断清楚了?”
“臣能。”刘太医跪伏在地,就是在小皇帝面前也没有这般诚惶诚恐。
宋月黎也吃了一惊,他是个不得闲的人,向来只会四处祸害别人,被他害死的人根本没有机会反击才对呀。
自己一到寒冬腊月,便不能再染寒气,否则就会全身剧痛,郎中说这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冻症,莫非这是中了毒?
宋月黎脑子转得飞快,酝酿着眼泪。这个太医言词闪烁,恐怕其中另有内情。
没等他开口套话,这位原本跪着的刘太医就被宋寄遥一把拎出了门。
“跟宫里说一声,刘太医今夜不回宫了。”
张房点头应是。
“宋统领,不可啊!今日臣当值,贵人们若是有个不适,臣担待不起呀。”老太医跌跌撞撞地被拎出房门,跪在庭院里,衣服都被汗浸透了,自从探了那孩子的脉,他就巴不得立刻离开镇国将军府。
“那孩子对我很重要,您是宫里医术最高的太医了,您就安心待在我府上,慢慢研究,什么时候查出毒药,配出解药,就能离开了。”
江燃知道,自己都没看出来的毒,恐怕是某个隐藏剧情的专属毒剂,他没兴趣解锁关剧情,节外生枝,只想赶快解毒。
“臣实在是不知啊…”刘太医快哭了。
“刘太医祖籍是倾州吧,瘟疫肆虐,本统领放你的妻女出城,去看望远在倾州的亲友可好?”江燃的脸色冷了。
刘太医一咬牙,开口道:“臣…臣看小公子的脉象倒像是中了一种秘毒,只是不敢擅断。”
“秘毒?”
“封瑶醉。皇室所有,色味,中毒者浑身寒战,活不过七日,剧痛而死,没有解药。可是小公子……”
“大胆!你的意思是圣上…”江燃大声呵斥。
“不不不,臣不敢……”封瑶醉历来是皇室用来秘密处死皇亲国戚的,如今能动用者恐怕只有小皇帝了。
夜晚的风再凉也没办法让刘太医绞成浆糊的脑子清醒一些。他难以控制地乱想着,难道圣上连这点体面都顾不得了,趁着宋铭不在京,要对将军府动手,却毒了人?
“我府里的这位小公子,只是吃坏了肚子,老太医多虑了。”宋寄遥的声音适时传来,“来人,送刘太医回宫。”
刘太医恍惚间听到这几句,如同绝路逢生,没想到还有命能出将军府,刘太医忙不迭地跑了。
其实江燃也大概猜出了几分,这怕是从娘胎里就带的毒吧,因为不是直接中毒,所以作用小了很多,才让小祸害活了这么多年。
原本的世界剧本中,宋月黎作天作地,最后害人害己害世界,没等到毒发,就先把自己玩死了。
如今有了变数,希望不要脱离控制才好。
“哥哥,我中了毒?”刚进门,宋寄遥就撞见了小朋友那双湿润的大眼睛。
张房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善,果然不是个简单的野孩子。
“小黎儿还难受吗?”宋寄遥没回答。
“我好多了。”肚子疼的戏码可以先放一放,“刚才那位伯伯说我中了毒。”
“没什么大不了的,哥哥会治好你的。”若是骗他没事,反而惹他怀疑,还不如干脆承认。
“是谁要害我?”小哭包压制住暴虐的因子,可怜兮兮地抱住江燃的脖子。
被抱住了…被攀缘了!某只哥哥又被戳了萌点。
宋寄遥耐心地安慰道:“没人要杀小黎儿,别怕,哥哥在这呢,哥哥会保护好你的。”
“去煮碗的姜汤来。”
“哥哥,我肚子不痛了。”小朋友不喜欢姜。
“听话,喝了姜汤,哥哥才放心让你自己睡。”挑食是病,得治。
宋月黎眼睛眨巴眨巴,看了看一旁端着姜汤的宋寄遥,唔…是一副不肯妥协的样子。
心一横,小家伙夺过姜汤,一口气灌下去,特有的辛味刺激着味蕾,他想干呕。
要不是为了暂时避开宋寄遥,他也不会喝这么难喝的东西。
可某个丝毫不讲诚信的兄长,看着空了的汤碗满意点头后,还是胁迫他一同进了旁边的紫云轩。
宋月黎暗骂一声狗东西,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
江燃不想干什么。
床很大,宋月黎整个人被包裹进柔软的锦被里,江燃脱了外袍躺在旁边,“睡吧,睡醒了就都好了。”
我才不是这么好骗的傻孩子,闭上眼睛,乖乖被哄入睡。
夜已深,身旁的人呼吸均匀,没了动静。
小朋友睁开眼睛,看着已经睡着了的俊公子,眼神复杂。
难道真有什么血缘关系不成?
呵,怎么可能……
罢了,自己初来乍到,还需要这个人的帮助,解毒的事,也还需要他去查,暂且留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