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你是从那冒出来的。”
尉迟宝琪这傻里傻气的话刚问出来,就连沈默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宝琪,难道你忘了吗,咱们一起出的城,我一直在你们身后跟着呢,唉,你这脑子呀,是不是忘家里了?”
“咦,是吗,我咋不记得咱们一起出来的。”
程处嗣与牛师赞他们见尉迟宝琪上当的模样,忍着嘴角的笑意,跟着忽悠道。
“对呀,对呀,宝琪,你忘了吗,沈默跟咱们一块儿出的城,只是骑得比较慢而已。”
“唉,宝琪,你以后不能跟那头小熊睡在一起了,把你这脑子都给传染的笨了不少。”
虽然尉迟宝琪神经反应比较慢,但他也不是傻子,当他看到柴令武偷笑的模样时,就反应了过来。
“哇呀呀,你们几个,竟敢戏耍某家,看某家怎么收拾你们。”
见尉迟宝琪反应了过来,沈默他们哈哈大笑着骑马朝前跑去,边跑还边打趣尉迟宝琪是憨大。
尉迟宝琪则是面带怒容的纵马跟在他们身后。
几人一路打打闹闹,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城外的营寨之中,看守营寨的官兵见到他们几个还打趣询问他们今日在城中玩的怎么样。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初春的夜静匿斐然,唯有营帐中的呼噜声时不时的传到账外。
漆黑的夜早晚都会过去,清晨的曙光迟早都会到来,第二天一早,营帐外又响起了那熟悉的锣鸣声。
原本躺在账内熟睡的众人在这锣鸣声中一跃而起,套衣服的套衣服,摸头盔的摸头盔。
叮铃哐啷的忙做一团,随后便是日常的流程,洗漱,用餐,跑圈等…
等他们重新聚集在校场时,才发现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对,平日里校场上都是乱糟糟的,可是今日竟是肃穆一片。
沈默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向旁边的军士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气氛会这么肃穆。
那军士左右瞅了瞅,见没人注意他们,才小声跟沈默说道。
“今天一早从长安传来的命令,河东道出现了一股匪寇,匪首名唤廖发寿,别名狼爷。
性格暴戾,前几日趁夜偷袭河东道驻河东左道的一处押送粮草的营地,抢夺粮食五万担,布匹军械若干。
不仅如此,那廖发寿还将驻地中兵士的尸体给丢到野外喂狼,称作是给自己的狼崽子们喂点儿食。
听着这军士的讲话,沈默脸上的表情也跟着随之变化,时而惊讶,时而肃穆,头也不断点动。
此事传到长安后,陛下大怒,命我们去河东道剿匪,权当练军了。
嘘,别说了,凌虎看过来了。”
沈默也赶紧噤声,立正站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凌虎在众人队伍间走了两圈,见全部安静下来后,才回到高台上朝下方喊道。
“众将士听令,河东道驻河东左道一处押运粮草的营地被当地匪寇偷袭,残杀我军将士数百人。
陛下大怒,特此下旨命吾等前去剿匪,六队七队在后押运粮草,其余队列整理兵刃,半个时辰后出发。
三日之内,马不停蹄,务必要抵达河东道,抵达后再作安排,退下吧。”
凌虎说完后,站在下方的军士们朝他施了个军礼后便撤退返回自己营帐中了。
沈默亦是如此,忙里忙活的返回营帐,将自己惯用的朴刀佩在腰间,又从床边将自己之前带过来的那个小瓷瓶塞进怀中才朝外赶去。
等他再次跑回校场时,发现其余将士已经着甲完毕,虽然这布甲很是简陋,但上千人同时着装,站在这里也是威风凛凛。
嘟…呜…
随着行军号响起,营中将士也开始了自己的行程。
凌虎纵马在前引领道路,其余士兵交替换乘营中战马,没有轮到骑马的将士则是步行跟在身后。
队伍最后方则是押运粮草的六队七队。
很不凑巧。沈默与程处嗣他们正是第六队列,看着自己身边的粮草车,不仅是沈默,程处嗣与牛师赞他们脸上的表情也是沮丧无比。
今天可以说是他们营帐第一次出军,本想担任前锋与匪徒厮杀,不料只轮到了一个押运粮草的差事。
这可真是欲求而不得之,千人大军从营寨出发后,直奔向河东左道方向,接连行进了八十余里,时值正午。
初春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但是一直处在阳光下那也受不了,更何况是在持续行进了。
还好,凌虎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上官,挥手示意停下用餐,暂做歇息。
沈默与程处嗣他们虽然说是押运粮草,但也用不着他们去生火做饭,有专门跟随做饭的民夫。
众人吃着怀中的干粮,配着民夫烧出来的稀饭,简单吃过后便继续朝前行进。
走到傍晚时分时,队伍行进到一处山林之中,天色渐黑,队伍中也多出了近百支火把在夜色中绵延不绝。
接连走了一日,足有两百百多里,虽然跟平日里在校场跑圈的距离差不多吧,但是实际行军要比那个劳累不少。
身上穿戴的布甲早已被汗水浸湿,行军的速度也比白日里慢了不少。
凌虎在队伍最前方纵马行走,见其余将士尽皆力尽才下令原地休整,跟随在后的民夫们,也去山林中寻找干柴准备生火造饭。
用过晚餐后,凌虎大发慈悲,让众将士歇息了半个时辰才继续朝河东左道行进。
第二日亦是如此,虽然凌虎之前要求过马不停蹄,但是见众将士无力行走时,还是下令歇息了片刻。
直到第三天中午,队伍已经走到河东道地界,凌虎下令原地休整时。
从远方跑来了几名血迹斑斑的将士,见到凌虎他们这支队伍后才无力瘫倒在地。
凌虎见此,连忙上前询问究竟发生何事。
最终从那将士口中得知到,匪首廖发寿偷袭过那处营地还不算完,竟然又趁机袭击了河东左道的一处小县城,将那小县城重重包围。
他们几人正是那县城的守卫兵将,近百兵将只跑出了他们四人,出来寻找援军。
其余的兵将仍在那小县城与匪徒厮杀。
听到此处,凌虎怒瞪双眼,挥手下令粮草搁置,七队留下后方押送,六队并入其余队列,即刻行军,务必要在黄昏前抵达那小县城。
沈默与程处嗣他们不知前方发生何事,只收到急行军的命令,也不再犹豫,将管理的粮草车交于七队后,便急匆匆的跟向前方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