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妈,我听您的,要不说您是咱家的一家之主呢,就是有智慧,有格局。”
姜梨当然不会非把书要回来,她马上就要下乡了,书又带不走。再说了,那个老太太就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她们家欺负的不就是姜雪小姑娘面皮薄吗?到时候自有女主收拾他们,她也犯不着和她对上。
“妈,我听说南方天气湿冷湿冷的,咱们北方人过去水土不服,容易长湿疹子,您能不能多给我弄点布票棉花什么的。”
“放心,妈一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可别说我不疼你,咱家是必须要出一个下乡的,你大姐这年纪再不说婆家就成老姑娘了,乡下能找到什么好男人?她实在是耽误不起了。”
陈思雅知道四姑娘觉得她偏心,这她也承认,老大老二都是小子,好不容易有了老三这个闺女,他们老两口可不得好好宠宠。
到了老四这儿,那完全就是个意外,三个孩子养着都费劲,他们就没打算要第四个。但当时没啥避孕措施,孩子来都来了,她也不忍心打掉,就生了下来。
可想而知,家里为了养活这个孩子,生活质量直线下降,她吃得也不好,加上孕期心情烦闷,根本不下奶,为了买奶粉,背了不少外债,还欠了不少人情债,好几年才慢慢还清。因为这些原因,潜意识里他们对小姜梨就有点不耐烦,小孩子最是敏感,察觉到父母的不喜,慢慢地就跟他们不亲了,还养成了一副沉闷的性子,等他们意识到这个误时,孩子的性子已经改不过来了。
想到这儿,未免四姑娘再多心,陈思雅点了点姜梨的额头,“当然了,我花了220块钱给她找关系买了份工作,你和你妹也有200块钱,我给你们攒着呢,省得你到乡下大手大脚的,要是有什么难事儿,给妈发电报,写信都成,别眼皮子浅,舍不下那仨瓜俩枣的,听见没?”
其实是因为前几年给老大办了场婚礼,最近又花钱给老三买了份工作,她手里真不剩多少钱了。
“妈妈你最好了。”
姜梨说着,作势要去亲姜母。
陈思雅啧了一声,受不了姜梨这黏糊劲儿,伸手去推姜梨的脑袋瓜,“你最近住个院回来倒像变了个人似的,活泼不少,可总算不板着以前的死人脸了。”
听到这话,姜梨身子僵了僵,不由得垂下脑袋,想着怎么圆过去这段时间性格大变的事儿,她可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原主的人设束缚中。
这种沉默在姜母看来好像一种声的抗拒,陈思雅一看她那样儿就来气,“嘿,怎么了?我还不能说你了是吧?姑娘家的,就是得活泼点,嘴皮子利索点,才讨人喜欢,不会受欺负,知道不?”
呼——姜梨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看出她是西贝货了,那就好。
“妈,之前是我想偏了,觉得你们都喜欢大姐和小妹,大哥二哥又都是男娃,又有点自卑,所以一直沉默寡言,但是经历这次受伤住院,我也想开了,你们还是很爱我的,担心我,在意我,还买了一只鸡每天给我熬鸡汤补身体、特意请假也要给我准备下乡的包裹,是我自己想法太偏激,日子是给自己过的,我以后一定努力改正,接受组织监督。”说到最后一句,姜梨搞怪地行了个军礼。
听到这话,陈思雅有点心虚,他们两口子确实不太待见这个二闺女,本来想问她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也没问,只说了句,“你想开就好了。”
一时话。
直到堂屋的正门传来一阵敲门声,“咚咚咚,思雅,在家吗?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