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太上皇手里还是有些权柄的。
她也只能靠着太上皇了。
岑明澈便将那些不做实事的老臣继续捧着,时不时给点赏赐,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一般维持着他们的体面,来糊弄自己的好爹。
至于修路、盐场改制等事务,就交给原来的中立党。
很多臣子不是一个皇帝的臣子,而是一个国家的臣子。
谁坐在皇位上,他们就忠于谁。
这些人,可用。
很多时候,能不能用一个臣子,不是看他贪污不贪污、之前忠于谁。
而是看他的能耐。
比方说,有个官员擅长治水,但是非常贪财。
每次拨下来治水的银子,他都要贪污三成。
但是,他贪了这三成银子,治水有效果。
如果换一个人上,哪怕这个人很清廉,一分钱不贪,但是修不出贪财者的水平,治水没效果,还得继续投入。
所以,像海瑞那样的“清官”、“忠臣”只能当牌坊,真正要用的,还得是能臣。
否则可能眼前都是一群蠢人,有个鬼用。
至于贪污……
封建王朝有两个口袋罪,一个叫谋反,一个叫贪污。
谋反这东西,莫须有的比真的多。
贪污这东西,明明大家都贪,但是只有查你的时候才是个事儿。
当权者要收拾人,这两个罪名最好用,尤其是他们真正的罪行不能公之于众的时候。
要么叫“口袋罪”呢,就是什么都能往里装。
所以,官员贪就贪吧,到哪天没钱了,把账目一查,把财产一抄,将人贬官去职,要用的时候再起复就行。
对于岑明澈也是,只要能将他的政策和旨意执行下去,贪污索贿都是小事,只要暂时记下来就行。
要收拾人的时候,再拎出来用。
这叫什么?
这就叫把柄。
把柄到手,将来谁挡路,就用这个收拾谁,光明正大,名正言顺。
皇帝和群臣,就是这么互相牵制的。
没办法,这不仅是制度和生产力的问题,还是人性的问题。
另一边,钟舟也已经将玻璃的制作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不然,当时炸开内墙的黄火药,还没那么多呢。
岑明澈交给了他第二个任务。
新式织布机。
准确的说,是珍妮纺织机。
珍妮纺织机主要是纺线用的,将梭子改为飞梭,把几个纱锭都竖着排列,用一个纺轮带动,属于多锭手工纺纱机。
它装有8个锭子,适用于棉、毛、麻纤维纺纱。
这算是最简单的新式纺织机,虽然仍然需要用人力,但是效率比原来提升了八倍。
更进一步,还有卷轴纺纱机。
它以水力为动力,不必用人操作,而且纺出的纱坚韧而结实,解决了生产纯棉布的技术问题。
但是水力纺纱机这种机器纺出的纱太粗,而且体积很大,必须搭建高大的厂房,又必须建在河流旁边,并有大量工人集中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