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

“对，就是猜的。”朱聿鐭道：“孔有德是一员老将了，就好比一名武林高手，行走江湖，没有不留杀手锏的道理。从路程上而言，武关是距离黄河最远的，只有让他将这一支人马调去了武关，玉峰再渡河，他就会病急乱投医的抽调潼关的人马，这样咱们才能从潼关，从他认为最险要，最牢固的关口杀进去！玉峰，再等等，让宇宁再打一打武关，也让一功再打一打潼关，只要他的杀手锏一亮，你就立刻出发！”

田见秀道：“微臣遵命。”

郑成功对朱聿鐭拱手道：“陛下，此番请让微臣同玉峰将军一同去反抠西安吧。”

朱聿鐭笑道：“大木，玉峰此去只是一支疑兵，不用去太多的人。”

郑成功道：“陛下，越是疑兵，微臣越是应当去呀。”

“哦？”朱聿鐭问道：“这是什么理由？”

郑成功道：“陛下，您的龙旗都去了，如果马将军不去还说得过去，张大人不去，也说得过去，微臣如果不出现在当场，孔有德是不会上当。”

朱聿鐭看了看马元利，看了看张煌言，也看了看田见秀，笑道：“大木，你这话说得有点得罪人啊。”

田见秀、马元利和张煌言也都笑了。

郑成功道：“陛下，微臣这决然不是乱说。微臣可是延平郡王啊，就这一条，微臣不在，请问陛下，您觉得孔有德会信吗？”说着，他看向众人。

众人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了。

郑成功自问自答：“孔有德当然不会信。”

众人当然明白郑成功这番话有一层很重要的言外之意，也是最重要的意思没有说。

那就是大明皇帝都领兵过河，反抠西安，而将郑成功，这个封建一方的诸侯王留在洛阳，这种情况何以取信孔有德？

不得不说，郑成功这一回是说到要害上了。

朱聿鐭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大木，这一回是在是太危险了。就是玉峰去，我都替他捏一把汗。”

郑成功又问道：“难道陛下觉得这一回北渡黄河会有危险吗？”

“难道你觉得没有危险吗？”

郑成功跪在地上道：“微臣不敢反对陛下的圣意，但是微臣以为，这一回北渡黄河，只要能够让孔有德误以为我军这一回的行动是真的，是有能力反抠拿下西安，那这一回进军就没有半点危险。而如果微臣不去的，那就是真危险，并且能不能攻破关中，拿下西安，都十分堪忧。”

朱聿鐭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扶起郑成功道：“大木，这一回我听你的，就让你和玉峰一去。”

郑成功拱手道：“多谢陛下天恩！”

朱聿鐭看着郑成功若有所思，忽然笑道：“列位，请你们看看，田玉峰，闯贼余孽；马元利，献贼欲孽；延平郡王，海贼余孽；张苍水，算是鲁王余孽吧；我，朱聿鐭，那是标准的隆武余孽，还包括在前方厮杀的高国勋、李宇宁和刘温甫，那个不是‘余孽’？但是——”说到这里，朱聿鐭看向众人，“只要咱们这些‘余孽’能够团结一心，建虏小丑休想占我大明半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