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笑道:“马将军,你确实说得不对。”
刘芳亮呵斥马重禧,马重禧不敢乱说,但是郑成功说马重禧说得不对,立刻遭到了马重禧的怪眼一瞪:“哪里不对?”
“不是三合一,是四合一,我朱成功可是海贼。”
“哦,对对对,加你这个海贼,四合一,四合一。”
“鳌拜来了,当然要打。”朱聿鐭道:“大家要好好的想个办法,最低的要求是打赢,如果能够将咱们的伤亡降到最低,那就是大胜,再如果能够能够给百姓稍减些苦难,那咱们就是大获全胜了。”
张煌言道:“陛下虽然有仁爱之心,但是要大获全胜,诚为难矣。”
“难?”朱聿鐭道:“苍水先生,咱们这些人,身居高位,做的就是难事,简单的事,人人都可以做,何须你我呀?”
张煌言无言以对,躬身道:“陛下圣明。”
“当然,”朱聿鐭道:“我也不是强求大获全胜,如果能够做到大胜,那便是善莫大焉,只有咱们早一日击败建虏,百姓才能早一日脱离苦海。这应当就是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了。”
李定国看了眼刘芳亮,道:“明远叔,你可有好的计策大胜建虏?”
刘芳亮在“闯贼”,“献贼”中的声望虽然很高,但在行军作战上他却也不如李定国。他知道,李定国先征求自己的意见,是尊重自己,于是道:“宇宁,你有什么妙计,就说出来吧。”
李定国对朱聿鐭拱手道:“陛下,依微臣看来,和鳌拜作战,不用什么计策,直接正面与他死战,便是最好的妙计。”
李定国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投来怀疑的目光。
马元利笑道:“宇宁,正面厮杀,定然能胜,但是想大胜,诚为难矣。”
刘体纯道:“宇宁,正面厮杀,咱们确实不怕他们,但是,伤亡恐怕不会小啊。”
李定国笑而不言。
朱聿鐭笑道:“宇宁,别买关子了,把你肚子里的主意都倒出来。”
李定国冲着朱聿鐭拱了拱手,道:“这里除了陛下,除了海贼朱成功,还有张煌言大人,基本都是闯王和义父的旧部。在世人眼里,我们这些人,只能做贼,一旦遇到建虏,都他妈的拉稀。”
朱聿鐭笑道:“大木、张大人包括先帝,其实我也是,都拉稀,都没有杀过建虏。”朱聿鐭的是在消磨派系之间的缝隙,同时也是在称述事实,还有团结诸将的意图。
李定国没有想到朱聿鐭竟然这样的坦然,丝毫没有文过饰非的意思,笑道:“既然陛下这样说,那我就不掩饰了,咱们这儿,包括开封城下的,有一个算一个,当初都是建虏的手下败将,这一回咱们团结一心,都听从陛下的号令,老……我就不信,杀不过他建虏,就不能一雪前耻!”李定国说得激动了,“老子”二字差点脱口而出,但是现在除了当朝的皇帝,不是兄弟就是叔伯,他自称老子,显然不妥,话到嘴边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