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摇旗目不转睛的瞪着王光泰,语气严厉了许多道:“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王光泰知道这郝摇旗的脑袋是一根经,不会打弯,道:“老郝啊,你是个实在人,我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你说。”
“有朝一日,陛下挥师北伐,收复了北京,去了建虏,田见秀、袁宗第、刘芳亮、刘体纯、张鼐这些人都要加官进爵的,可是你老郝和他们不一样啊,他们是在陛下最困难的时候,投靠的陛下,陛下对他们是实打实的信任,如果日后他们和你老郝翻起在湖南的旧账,你怎么办?如果去陛下面前打官司,你觉得陛下是会向着你,还是向着他们?”
王光泰的一番话正说到了郝摇旗的心病之上,王光泰有接着道:“刘文秀你我又不是不认识他,他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和他那个死鬼干爹是一路货色,对你我向来是瞧不上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郝摇旗不得王光泰将话说完道:“我劝你一句,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你还是不要有其他的胡思乱想,你我的家眷可都在小友子的军中,再者小友子已经和你我把话都说明白了,立功自赎才是出路。你放心,你今天说的话,我不会传出去一个字,你自己也要好自为之。早点休息,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温甫他就要领着大军来了,咱们好好的琢磨琢磨下一步棋往哪里走吧。”说罢,郝摇旗将坛子里的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转身出了签押房,回自己的营中休息去了。
两日后,刘文秀领着三万大军抵达阆中县,郝摇旗、王光泰亲自出城迎接。
因为都是老熟人了,并且都还算是刘文秀的长辈,所以刘文秀也没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大家走在一起,有说有笑,在一行亲兵的护卫下,缓辔而行。
刘文秀问郝摇旗道:“摇旗叔,你说咱们这下一步棋怎么走?”
郝摇旗笑道:“温甫,你是总帅,当然听你的。”
“哎呀,我的摇旗叔啊,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啊,什么总帅不总帅的,建虏是咱们共同的敌人,只要能消灭建虏,谁对听谁的。”
郝摇旗道:“在咱们北上打保宁府之前,你温甫是在川南和云贵在吴三桂较量,可是咱们进了保宁府,那咱们可就在成都的西北面,等于是在吴三桂的背后了,从保宁往北是汉中,咱们摆出一副攻打汉中的架势,一旦建虏在陕西的官员知道了,一定会要吴三桂来攻打保宁,而却保宁对他的成都威胁也大,他一定回来攻打保宁,咱们就在半路做了这个狗汉奸,你觉得怎么样?”
刘文秀鼓掌道:“妙计,妙计,摇旗叔这三日不见,也是足智多谋了。”
郝摇旗笑道:“小猴崽子,现在也知道拿你叔开心了。”
刘文秀抹着下巴道:“我担心他吴三桂不回援,不来保宁和咱们决一死战。”
郝摇旗问道:“他敢吗?”
刘文秀道:“他当然敢。咱们占了保宁,让他占了云贵和川南,两个半省都捏在他的手里,他就是个独立的小朝廷了,他有什么不敢的?”
郝摇旗也觉得刘文秀的话有理,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刘文秀道:“不忙说,不忙说,我才刚到,先让咱们叔侄好好的吃顿酒,再让我美美的睡上一觉,然后再来商议怎么收拾吴三桂这个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