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进了过去的平虏侯府,如今的延平郡王府,一时间感慨良多。
深夜,郑成功来到最后一次和父亲长谈的后花园里面,摆上一坛子酒,一只烧鸡,自己独自在哪里坐着。
这正是孟夏五月夜最深沉的时分。一丝风没有,也听不到虫鸣鸟啼,只脚下池塘边偶尔传来一两声格咕蛙声,随即陷入更深的死寂。将圆的月亮透过满天莲花云,将清幽朦胧的纱幕幽幽撒落下去,层层叠叠的树、屋,花园中的照壁都像被淡淡的水银抹刷了,苍白又带着阴森和幽暗。
蛙叫如故,却物是人非。
父亲啊父亲,当初要是没有投降建虏的话,如果你真心诚意的辅佐隆武皇帝的话,史书上王导辅佐司马睿在江东重建晋朝的千古美谈就在你的身上重演。
千秋万代以下,后世的史书上将会为你烁金立传。
而你非要去投靠建虏,如今虽然还没有吃建虏谋害,但你却依然是别人嘴里的一块肉,别人想什么时候吃你就什么时候吃你,你这是何苦啊!
这时,一名婢女到了郑成功的身旁,跪在地上道:“藩主,四老爷求见。”
郑成功道:“你跟四老爷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累了。”
那婢女道:“藩主,四老爷说了,他有要事求见。”
郑成功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话道:“让他来吧。”
不一会儿,郑鸿逵在一名郑成功的亲兵提着灯笼的引领下到了郑成功的面前,行礼过后,郑成功问道:“四叔,你有什么要事?”
郑鸿逵道:“藩主,今日里陛下找藩主借兵,藩主为什么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无论怎么说,也得再向陛下提些条件再借才是啊。”
郑成功笑道:“四叔,你是想让我向陛下为你要个爵位吗?”
郑鸿逵忙道:“藩主,你误会了,误会了,属下永远是藩主的属下,只是,如果陛下能允许藩主攻下台湾后,将台湾册封给藩主,那才是长远之计啊。”
郑成功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割地称王?”
郑鸿逵道:“藩主,这是绝佳的机会啊。”
郑成功道:“四叔,你再说得详细一些。”
郑鸿逵道:“藩主,陛下虽然任命藩主做了太子太保,福建总督,也册封了延平郡王,可是终归那也是大明的臣子,现在陛下之所以册封藩主为郡王,那是因为有建虏在,如果有朝一日建虏被陛下剿灭了呢?”
郑鸿逵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郑成功的心坎上。
郑鸿逵接着道:“今日里藩主见陛下的时候,陛下不是说要藩主组建台海舰队吗?藩主当时就应当提出台湾做封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