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显圭道:“这就要看这位伪唐王的本事了。”
“此话怎讲?”
其实刘显圭是他自己想做这河南巡抚,但是他又不好直说,也怕坐上之后,落得个吴景道的下场,于是他就向济尔哈朗献计。道:“王爷和这位伪唐王会面之后,可以告知伪唐王,如果他能听从王爷的调遣,那么王爷就帮他消灭盘踞在两广云贵的朱由榔,并且告诉他,王爷回京以后,可以禀明天子,我大清和他伪明,可以划江而治。”
“你这是痴人说梦话,伪唐王怎么可能听从我的调遣!再者——”济尔哈朗说到“再者”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犹如蒙上了一层薄霜:“你这不是要我出卖祖宗吗!”
刘显圭见济尔哈朗面露杀机,心中虽然慌得一批,但是却故作沉着的道:“王爷,请听奴才将话说完。”
“你说!”
刘显圭道:“王爷,奴才的意思是,既然王爷您在河南,或者是您的包衣奴才来河南做巡抚,就要他伪唐王按兵不动,如果是摄政王再派河南巡抚来,就要伪唐王似杀死吴景道一样杀死摄政王派来的官员……”
济尔哈朗道:“这个伪唐王不会这般听话吧?”
刘显圭见济尔哈朗的脸色平和了下来,道:“当然不是让他伪唐王白干,而是用替他消灭朱由榔和划江而治作为交换的条件。请王爷想想,先以河南为开端,任命了王爷的包衣,随后其他省份也会渐渐的任命王爷的包衣,待王爷在朝中的势力能够压制住摄政王了,并且我天兵在征讨朱由榔的时候,这伪唐王按兵不动,我军顺利的剿灭了朱由榔,那划不划江而治,还不是凭王爷您的一句话吗?”
济尔哈朗听了刘显圭的话,下意识的摸了摸前额的光头,沉默良久,道:“如果多尔衮知道了,追问下来,如何应答?”
刘显圭道:“只说王爷这是为了诱捕伪唐王,可惜这伪唐王狡诈,让他走脱了。”
济尔哈朗道:“那这事如果多尔衮追查下来,如何对付?”
刘显圭道:“所以,在和这伪唐王见面之后,可将伪唐王的书信呈递给摄政王过目,只是这送书信的人,一定不能交给摄政王。这书信是死的,怎么写怎么说,这都由王爷您来决定,可是人却不好说了。”
“如果多尔衮问人,怎么回话?”
刘显圭道:“这个也简单,只说为了诱捕伪唐王,将送信的人放回去了。”
济尔哈朗听了刘显圭的话,端详刘显圭良久,只看得刘显圭心中发毛,却又不敢问。
“嘿嘿——”忽然,济尔哈朗冷冷的一笑:“你们这些汉人读书把书都读邪了!”
刘显圭听了这话,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此放下。
济尔哈朗道:“吉高,去和这个探子说,本王愿意和伪唐王一晤,所有的事情都由你来处置办理,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吗?”
刘显圭当然明白,简直是太明白了,和伪唐王会晤所有的事情让自己来处理,意思不就是事情成了,好处都是你济尔哈朗的,如果败了,就拉我刘显圭去背锅吗?
可是,刘显圭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生得贱,心甘情愿的去做他济尔哈朗的包衣奴才呢?谁叫自己官欲难抑,一心一意的想做那个河南巡抚呢?
世间所有的烦恼和羞辱,无不来自欲望,尤其是非分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