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期补充道:“现在在洪承畴的权利范围内,他能调动的建虏人马只有安庆的张存仁了,唐王让汉举将军去吓唬洪承畴,让洪承畴将安庆的张存仁调回南京救援,这样的话咱们才能乘虚而入,穿南直隶西部而过。”
田见秀拱手道:“原来如此,还请殿下恕罪。”
张鼐道:“这个张存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在山海关劝降吴三桂的就是此人!”
“哎呀,”朱聿鐭将手一挥:“开开玩笑,哪有那么多的罪过。”
果如朱聿鐭所预料的那样,当袁宗第、李友和易金寿领着忠顺营的人马浩浩荡荡在南京周边开始大肆活动以后,确实将洪承畴吓到了,就是勒克德浑也被吓到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分别给在安庆的张存仁去了书信,令他立刻率领安庆的人马进援南京。
当朱聿鐭通过游骑哨探的侦查确定安庆的清军都被抽调一空之后,他立刻挥师西进,同时袁宗第也立刻撤军西走,在南直隶西部境内和朱聿鐭会师以后,大明新军大踏步的如入无人之境的穿过南直隶西部。
以朱聿鐭雁过拔毛的本性,要他就这样干干净净的离开南直隶西部,他肯定是不愿意的,因为这样就走了,他觉得自己太血亏了。
于是他指挥新军兄弟们攻破了几座县城,杀了一些土豪劣绅,缴获了一批粮食和金银,各营又分别补充了些人马,尤其是将他所攻破的县城的铁匠铺的铁匠们,连带他们的家眷,一共一千八百多人,全部裹挟进了军中,从景德镇、饶州府一线返回江西,兵围建昌。
犹豫朱聿鐭在江西的东北角上搅和了一阵,吓得金声桓急忙撤围建昌,领兵返回保卫南昌。
金声桓刚刚撤围,永宁王堪堪松了一口气以后,朱聿鐭的大明新军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出现在了建昌城下。
此时的建昌城已是满眼的残垣断壁,整个城池都散发着一阵一阵死尸腐烂的恶臭。
建昌的守军早已没有了抵抗的能力,又见来的明军,是自家的人马,就连反抗的意思也没有了。
朱聿鐭也不客气,袁宗第指挥忠顺营驻扎在建昌四门,曹志建率军入城接管城防,张鼐率领神机营的兄弟组织城中残存的守军和百姓,打扫战场,掩埋尸体。让军中的郎中开始往各个水井之中投放预防治疗瘟疫的中药,以备不虞。
大灾大难大战打杀之后,瘟疫往往伴随而生。
当朱聿鐭准备去建昌府衙“面见”永宁王朱慈炎和江西巡抚刘广胤的时候,徐元珊将自己的一块手帕送给朱聿鐭,提醒他无论去哪里都要用手帕挡住自己的口鼻,以免感染瘟疫。
因为她已经读过名医吴又可的《瘟疫论》,知道瘟疫是是从口鼻而入。
朱聿鐭在谢过了徐元珊的好意,并将徐元珊带着女儿家体香的手帕罩在脸上之后,便领着石虎头和三百亲兵,直入已经坍塌了一半的建昌府衙。
在建昌府衙里朱聿鐭没有见到朱慈炎和刘广胤,只看见一个头发散乱,目光呆滞,官袍破烂,灰头土脸,浑身血污的汉子呆坐在椅子上。
“你是什么人?”石虎头以刀指着那汉子高声喝道:“见了唐王殿下,还不下拜行礼!”
那汉子一听见“唐王殿下”四个字打了个激灵,抬头看了看身着大明将军盔甲,披着大红披风,威风凛凛的朱聿鐭,急忙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道:“建昌知府傅鼎铨拜见唐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