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同拜在一个师傅名下,从小一起长大,按理说感情匪浅,他从前对柳涵也不,怪就怪在他是柳涵的白月光,他自己的白月光却另有其人。
柳涵成天上门骚扰,不厌其烦地送些东西,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对比他的白月光,柳涵在他这儿顶多算是蚊子血,甩不开还惹人厌恶。
“大师兄,早。”
“柳师弟早。”那人坐在第一排,只是微微点头,嘴角玩了玩,但笑意未达眼底,话落避开柳涵炙热的目光,淡淡撇过头去。
若不是周围人多,师傅也快来了,萧逸珺不愿理会这个柳师弟,他以为给自己送些灵宝就能将那事轻松翻篇吗?真是被宠的法天了,害了人竟还知不改。
柳涵在此之前还心说,要是今天大师兄跟他道个歉,两人将误会说开,他可以不计前嫌,说不定两人这次宗门庆功宴还能一同出席。不过,前几天要送给他的四方印倒是不能再给他了,虽说他一直想要,但自己已经给夏承安了,给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而且是他自己拒绝在先的!
然而,现下这样子,萧逸珺是要跟他冷战到底了?明明是他误会自己在先,不听解释就算了,居然大骂自己狡辩,小时候他对自己照顾有加,怎么如今天差地别?又是因为......莫泽阳吗?
他一双美眸中是浓浓的怨怼,其他人没瞧见,跟在身边的夏承安看得一清二楚,自己也刚被骂了,心情不是很好,总得有个人受罪是吧。
夏承安细细分析现状,宗门宴会是一个结点,往前推,剧情应该已经进展到萧逸珺因为绿茶的诡计,误会柳涵,导致两人新生间隙。
联想了一下原书中的剧情,他忍不住起了坏心。趁着时机,他踮着脚尖,悄悄跟柳涵耳语,“萧师兄怕是担心这里人多眼杂,说不定等下课了,他还有话跟你说呢。”
柳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应了下来。他知道夏承安就是为了安慰他才这么说的,他很了解这位大师兄,他一旦生起气来就是真的生气了。
他拳头暗暗攥紧,果然都是莫泽阳的!
夏承安被安排进了内门,自然是要留下来上课的,十七给他安排的妥妥当当,一切规格按内门弟子的来。
柳涵走到他的御用书桌前坐下,踢了脚旁边几年来没人敢坐的椅子,“夏承安,你坐这儿,方便本少爷使唤你。”
“唉!”他恭恭敬敬地落座,把临走前十七交代给他的乾坤袋拿出来,在面的空间里掏了会儿,桌面上多了笔墨外加两本书,这里面的东西全是柳涵平时上课用到的东西。
十七并不是落霞峰的弟子,有些课能不上,有些课缺不得,十七说他倒不是每时每刻都跟着柳涵,现在夏承安被要了过来,一部分事务就自然而然落到他身上了,就比如跟着上课这事儿,他不仅要上自己的课,还得陪着柳涵上高阶课。
夏承安没那么自信,他个半吊子,基础都不扎实,更别提高阶课了,过去补个觉还差不多。
一仙者款步走来,中年人模样,身着华贵长袍,头上束冠,气质非凡,每走一步就有弟子拱手作揖。走到台前时,他的目光在夏承安身上停留了须臾,又朝柳涵欣慰一笑。
柳涵的师傅是早课的讲师?夏承安咂舌,所有人都在逼着柳涵早起啊,真够惨的。
柳涵拿了其中一本扔在他面前,双手环胸,面色如常,“本少爷用不着书,你自己看吧。”
他知晓柳涵是怕他第一天上课没书,他已经自动过滤掉难听的话了。但是他很想说一句,他也用不着书。
一个时辰过去,柳涵用余光瞟了眼睡得正香的某人,不屑地哼哼:“没见过比你还能睡的人。”抬手想要把人推起来。
不知夏承安听没听到,适时地转过了身,白皙的脸蛋上泛着红晕,带着几分倦色,眉头轻蹙,肉嘟嘟的嘴唇微微张着,看起来有点儿像个被吵醒的小狗......
他的手拿起又放下,见台上的师傅没望着儿看,想想还作罢了。他想睡便让他睡吧,回去了再罚他。
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中间的萧逸珺身上,心中却平静波。那些人传的什么他都知道,连大师兄也以为自己对他是男女之情,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内心中求的到底何种感情。
直到下课,萧逸珺的身影毫不留情地离开大堂,他才堪堪收回视线。
夏承安果真是在哄他的,这位大师兄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哪里会主动来找他和好?
那股不知名的情绪如猛地窜了出来,他如同被点醒了一般。
随意污蔑指责他的人是萧逸珺啊,他的大师兄啊,莫泽阳...怎么单单是他的呢?
夏承安耳边静悄悄的,睁眼便是柳涵眼眸之中的冰寒,让人法靠近,里面还流露出一丝丝的杀意和仇恨。
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就是一袭白衣的萧逸珺。他不过给萧逸珺的火葬场添把柴,回想起自己工作时被污蔑的时候,那种如同被黑暗侵蚀的助感让他心底发凉。
他不喜欢有人被污蔑,这么做只是给剧情推波助澜而已,正好柳涵这人怪记仇的,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