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送阻斷手環,是不想吸到我的信息素?”
江子朗這句話說出來時,在蘭德林的眼裡看來可愛至極。
那小模樣,拿著叉子撥著盤子中的沙拉,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眼角悄悄看著自己,又垂下目光裝作不在意。
蘭德林胸口中泛起一陣酸軟的感覺,讓他離不開視線。
“我只是不希望發生,你不願意的事情。稍早的事情我很抱歉,這幾天我會一直使用抑制劑,你要是覺得需要,就一直帶著阻斷手環吧。”
一切都是讓他的向導安心。
元帥不會像那些只追求著本能快感的哨兵,他們不是野狼猛獸,不是性欲來了,就只會交配。
他的向導是個男-,在性事上就跟女性一樣,作為懷孕方,應該更備受尊重。
這是蘭德林從小的家庭教育觀念。
既然生理上會變得難以控制,那就不讓生理反應有機會開始吧。
江子朗倒是驚訝了,一想到這是因為自己,有點感動。他以為所有哨兵都一樣,在慾望面前,先選擇滿足。
蘭德林不是第一個提出跟他親熱疏導的哨兵。
李渡是第一個,在這期間陸陸續續也有些不長眼的哨兵,一開口就要求做愛。
但蘭德林是第一個,率先讓自己放心拒絕他的哨兵。
“元帥閣下。我實話說,你知道一般而言,接觸越深入,淨化疏導的效果才越好,而你卻讓我自由地拒絕你?”
他放下了餐具,認真地看著蘭德林。
江子朗來到這裡,其實真的是來治療哨兵,不是來談戀愛的。雖然他的確不願意像花月舜那樣,選擇被哨兵隨意對待而完成任務。
他相信自己能找到方法做得比這更好。
“向導閣下,我在身為哨兵,身為元帥之前。首先我是一個人類。”
蘭德林給他的杯子中添上芬芳的汽酒。
“然後,我是一個男人,想對另一半好的男人。可能你覺得相容性是一種亳無根據的東西,這才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在完全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談何感情與另一半。”
“但相信你也感覺到,我的心為你而跳動。你也一樣,因為我而動了心。”
蘭德林的聲音十分冷靜,十分平淡。他就像只是在陳述一件公事,認真的模樣醉人且威嚴。
令人十分安心而信服。
“身為哨兵,我需要能配合我的向導。身為男人,我需要我心儀的那個人。感情路,我不介意慢慢走,慢慢去學習。”
但他的眼中帶著火熱,儘管他的表情沒變化,還是能感受到他的情感並不是在開玩笑。
“…嗯,我明白了,元帥閣下。我會好好考慮的。”
江子朗點頭,耳根又微微紅著。這身體是真的嫩,這點情話就心情臉熱了。
魔法師大人自嘲了一下,並拒絕承認他的靈魂也在顫動。
晚餐後,他們坐在客廳中,江子朗雙手握著蘭德林的手,再一次給他淨化疏導。
這次他們一個體內還有抑制劑,一個帶著最新的強力阻斷手環。
縱然兩人也心癢癢的凝視著對方的眼睛,卻也真的沒有失去理智地完成了半小時的疏導。
蘭德林的思海是一個迷宮。
廣大,複雜,就像是一個用書架堆砌的迷宮。
路走不明白,還填滿了智識。
當然這是比喻,而不是真的是一個圖書館。
小黑貓在內一邊左拐右鑽,一邊用牠的小肉墊爪掌拍滅了暴裂的火花。
緞帶觸手跟在後面解結,順理思緒,整理排列。
即使是高效的江子朗,半小時後剛休息補充的精神力又見底了。不得不放開蘭德林的手,觸手和小貓也退出來。他真的不得不佩服蘭德林,在治療中心的那些哨兵,遠遠不夠元帥大人的思海惡劣。
一個個紅眼青筋,咬牙噴氣,都在發瘋賣慘,要求向導優先治療。
反觀元帥大人,他的眼底一圈紅,但已經比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好多了。
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穩定的表情,讓人不覺得他病態。
看來就是勞累,而不是一直在暴裂的臨界線上反覆橫跳。
兩人曖昧細語地道了晚安,各自回到臥室中。
江子朗撲到床上,踢掉了腳上的鞋子,身上衣物也沒換下來就瞇眼睡著了。
另一邊的蘭德林回到臥室,苦笑著坐到沙發椅上。
裝什麼紳士啊,明明多麽想把他扛進臥室壓在床上,讓他變成自己的人。
捂著臉揉了一把,定了定心神。額角隱約地抽痛,但已經比以前好太多太多了。
還是準備睡吧,還有四天就要出使蟲域了。
剛想好要如何面對那令他心癢難當的向導。
蘭德林起來在床櫃前取出一盒安眠藥片。
突然門外來了點感覺,難道是…
蘭德林飛快走到門邊打開門。
什麼人也沒有,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正當元帥大人也想放棄深究的時侯。
一陣熱暖貼在小腿邊。
他頭低下來,一隻黑色的,帶翅膀的小貓。就巴抱著他的小腿兒不放。
“喵~”
抬著頭看著高大的哨兵,小貓還沖他喵了一聲大的。蘭德林伸手撈起了小貓,摟進懷裡抱著。
“小傢伙,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應該要陪著江向導的嗎?”
蝙蝠小貓的身上滿滿都是江子朗的感覺,不會有哨供向導認錯量子獸的。
抱著牠進來,將小貓放在床上。蘭德林乾脆也趴下來,手指捏捏小貓的皮毛。
指腹輕撫過小小的蝠翼翼骨,蘭德林以為自己的量子獸已經十分奇怪,沒想到還有更神奇的類型。
“喵~~”
小貓被摸了個爽爽,但牠掙扎著翻了個身要起來。也不躺床,就要爬到蘭德林身上。
“嗯?所以,你是想來找我那個壞傢伙?”
托著兩邊前爪的胳肢窩,將牠放自己胸口上。
小黑貓蹭了又蹭他,舔舔帥哥的臉頰。
蘭德林低笑,難得露出來放鬆甜蜜的表情。
“那傢伙還出不來,我的頭還疼著呢,小貓咪。”
的確,雖然已經減輕了很多,但不代表蘭德林的思海就已經康復。
希望這次霸佔江向導的日子,能一直保持理智。
小貓咪不回家了,那就先在這裡吧。
摟著小貓咪的蘭德林哨兵,手底下順著小毛球的尾巴。大腦中突然被一陣熱暖來襲,一陣困意湧上來。
明明還沒吃上安眠藥,一般他的頭疼影響著,根本睡不了。
他沒能想太多,小貓枕在他的身上,發出小小的呼吸聲音,就像是催眠曲一樣。
一人一貓就這樣,靜靜地入睡了。
蘭德林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黑色石頭做的台上。
身底下鋪著一層厚得跟手臂似的皮質軟墊,他的雙手被固定在頭頂上。
用什麼固定他是沒看到,觸感又涼又軟,感覺像是,果凍。
上身赤裸著,露出結實壯寬的雕塑型胸肌。
雙手掙扎不出來,稍稍比頭轉位置高地固定著。
下半身的褲子也不是平日習慣的軍褲,而是一件用布繩綁著腰頭的布褲子,軟垂的布料貼在身上。
嗯,那什麼的形狀十分明顯的,大。
四周都是由一樣的黑石所砌成,呈圓筒形的建築。
蘭德林之所以這麼淡定,一點也沒懷疑自己被綁架。
是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個夢。在來到這裡的一瞬,他又記起了上一次進入這空間的事。
這裡應該是在小木屋旁邊的黑石塔。天花邊上,有一扇很小的窗,陽光正從那兒流進來。
一些草在窗底下蔓延進來,這房間應該是在地底。
不出元帥所料,沒一會兒,面前的木門傳來了鎖扣被擺弄的聲音。
那眼熟的淡金髮男子,身穿著月白色的開襟長袍走進來。
翠綠的一雙眼睛含笑看著他。
“沒想到又見面了,還進來這個位置呢。”
那開襟的長袍中什麼也沒穿,在他走近的時候,蘭德林都看到他的大腿和胸口。
纖細修長的四肢,蒼白勝雪的肌膚。淡金的長髮在腰際間晃動,只見他撩高衣袍,長腿一跨。
他騎坐在蘭德林的腰上。
“你這是要做什麼?”
蘭德林皺卜了眉,這情況都不能說是曖昧,直接是露骨了。
身上的男人很輕,以他的身高,體重卻如此輕羽,到底是有多營養不良?
“這是一段回憶,在很多很多年前,甚至不是在你能想像的範圍裡。我曾經在這禁魔塔的地下室,跟一名聖騎士歡愛作樂。”
他慢慢地趴貼在蘭德林的胸口上,撫摸著他的腰際,腹肌。側臉枕在他的左胸上,聆聽著他的心跳音律。
“你一定對我很重要,我竟然將你替換進這些本來不重要的回憶裡。”
金髮男子呢喃著,閉著眼,他的下身微脹,貼在蘭德林的巨物上。輕輕蹭動身體,都會變成互相磨擦。